敢于投靠。

    “瞧你那熊样。”契必章看到临涣令脸色难看,嗤笑一声,道:“放心,氏叔琮能战之军不过两万余,我还不至于怕了他。他若攻来,你们守好城便是,我在外围给他个好看。”

    “契必将军也是老行伍了,如何不晓军心士气?贵军若走,这些土团乡夫连半个时辰也守不住,直接就降了。”临涣令叫苦道:“他们不会有半分士气,绝无可能挡住氏叔琮大军的围攻,届时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你这话倒也不全是因为贪生怕死,确有几分道理。”契必章沉思了一下,道:“我若留两千军士助守,当不至于让贼人得逞。”

    “难。”临涣令摇了摇头,道:“人心未固,乡勇不肯死战,很难守得下去。”

    “那就是还要跑?”契必章怒了。老子好不容易想当个坐寇,结果这么多事,好生烦人!

    “别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先给我征兵,我有大用。”契必章说道:“另者,打开府库,清点下财货,我要募兵。”

    征来的兵和招募的兵,绝对是两回事。

    就像契必章曾打算在三县征兵去攻宿州,但现在觉得可能没那么乐观,士气和战斗力很成问题。除非你学秦宗权,放纵他们奸淫掳掠,尽情释放人性的恶,让征来的乡勇变成兽兵。没有军饷,只有口粮,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你打破城池后才能得到,无论是财富还是女人,这样可以维持相当的士气,打下宿州的可能性不小,但契必章还不敢这么做。

    但募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他们是自愿的。他们加入军队之前就知道风险,知道这是提头卖命,已经有了心理建设,士气还在。

    至于说担心朱全忠报复他们的家人,其实大可不必,因为没这个规矩。

    当年朱存、朱全忠兄弟二人投巢军,长兄朱全昱还在老家种地,也没人找他们麻烦。张全义、李唐宾之流家人亦是,可能这就是风气,毕竟艰难以后造反的人也实在太多了一些,朝廷懒得管了。

    “将军,这几年为了支应战事,县中府库空虚……”

    “闭嘴!你这厮今日话也实在太多了一些。我每说一句,你都要叽叽歪歪,当我不会杀人么?”契必章怒道:“没有钱,就去派捐,我等着。”

    临涣令灰熘熘跑了,不敢多话。

    ******

    朱全忠其实比氏叔琮更先知道亳州发生的事情。

    “敌后政权”都建起来了,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说明什么?说明你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来驱赶飞龙军了,他们已经敢于长时间停留于一地,征集物资、人员。

    这是质变,意味着敌我力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多日来一直充满信心的朱全忠,首次在人前阴下了脸。

    打到现在,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夏贼根本就是在利用他们马多、骑兵多、骑马步兵多的优势,不断进行机动作战,尽情发挥自己的优势,扬长避短,接连取得胜利。

    步兵正面交战,夏人并没有占据绝对的上风。甚至夏贼骑兵正面对敌梁军步兵,也讨不到便宜。但无限制机动作战,反复袭扰后方,这种战术就非常恶心人了。

    而且进入空虚的汴宋腹地的夏贼骑军不胡乱杀人,虽然看着迂腐,但几年来已经渐渐显现出了效果:没人愿意和他们正面死战,顶多也就损失点财货罢了,这似乎是可以接受的。

    反之,如果他们到敌后毁坏农田,杀人烧屋,肆无忌惮,很可能会寸步难行。朱全忠不知道五代时耶律德光的十几万契丹骑兵在河南掠夺性补给,烧杀抢掠,最后被乡勇民团打成什么鸟样,但他有常识,知道此时的中原百姓不比安史之乱那会,武德还是很充沛的,不能把他们逼到绝路上。

    “大王……”韦肇匆匆走进了节堂,见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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