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此了。

    山南那些地方,确实穷困,至今还有很多在烧荒种地,农业技术非常落后。

    绢帛产业也差不多。

    “南人养蚕室中,以炽火逼之,欲其早老而省食”,造成蚕丝“细弱,不逮于北方也”。

    淮南算是南方蚕桑技术较好的,但德宗贞元年间“艺桑鲜而帛疏滥”,简而言之,南绢颜色艳丽,但不够缜密,蚕丝也粗细不均,对一些公侯世家子弟来说,他们喜欢颜色艳丽的,但就普通人而言,更喜欢致密、均匀的。

    甚至就连杨行密,派人到汴州卖盐、茶的时候,也要采购河南的仙文绫、赀布回去做官服、军服。开元末年,宋、亳二州的绢布质量已经上升到第一等,郑、汴、曹、怀四州的绢布也升到第二等,是河南的大财源。

    “夏贼突入滑州之事,口风要紧。”朱全忠又道:“我已经下令,诸州县官员不得公然谈论此事。一切等庞师古、氏叔琮击破邵贼,班师后再说。”

    裴迪默默点头。

    其实他对庞师古、氏叔琮能否打赢持怀疑态度。邵贼这人,虽然很多人嘲笑他打仗和老头一样,但用兵是真的稳,而且非常善于布局,以势压人。

    作为一个统帅来说,战略布局,以势取胜,难道不是最高级的兵法吗?梁兵非不勇,梁将非不知兵,但打成这样,原因多半不在战场上,而在战场之外。

    只要邵贼不来场让人目瞪口呆的惨败,继续这样稳中取胜的话,汴州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唉,这世道!难道河南又要被打烂?

    亲兵牵来了马,朱全忠直接翻身骑上,临走之前,看了裴迪一眼,道:“李克用很快就要撤兵了。再不走,幽州就要出事。届时,我可用之兵就会很多,邵贼嚣张不了几天。如今需要做的便是坚持,我如是,君亦如是。裴君,钱粮之事,还请多费心了。今年夏秋两税,你斟酌着办吧。先苦一苦百姓,待击破邵贼之后,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一切都会好转起来。”

    “某自当尽心竭力,大王可放宽心。”裴迪躬身行了一礼,答道。

    朱全忠一甩马鞭走了,裴迪定定地站了很久。

    中原多事矣!百姓苦,苦苦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