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州排在最末等。

    这是对产量占据绝对多数的普通调绢的质量评定,反应了各地的平均技术水平。

    巢乱之后,有不少北方人南迁,带去了中原先进的技术,南方的耕作、纺织技术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但离河南河北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便是到了北宋末年,清河绢(贝州)已经因为三易回河而不再具有盛名,但接棒的是河南的京东路。

    靖康元年,“金需绢一千万匹,朝廷如数应付,皆内藏元丰、大观库,河北岁积贡赋为之扫地。如浙绢悉以轻疏退回。”

    赔款给金人的一千万匹绢,主要是河北出的,浙绢质量不佳,被金人退回。

    魏博作为河北最富庶的地方,它的臣服,是这么多年来最令朱全忠感到得意的事情。

    尤其是最精锐的豹子军为朱珍所灭,更是极大打击了魏博武人的士气,不然如何肯这么老实地上供?

    “大王——”走了一段后,二人出了桑林,裴迪忍不住说道:“还是得尽快将夏贼赶走。今岁蔡州汝阳、真阳、褒信、新息四县惨遭蹂躏,蔡州贡赋多半不足。若再让人祸害了滑、郑、汴、宋、亳诸州,则财计更是雪上加霜。”

    朱全忠但走路,不答。

    不远处是蜿蜒流淌着的汴河,连接宿、泗,直达郑、汴。河上有一些船只,看起来似乎是朝廷的漕船,但数量每一年都在减少,似乎说明了很多事情。

    “杨行密答应出兵了吗?”朱全忠突然问道。

    裴迪哑口无言,这事是敬翔在办,他只隐约知晓一些,可能还没李振等人了解得多。

    朱全忠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笑道:“行密贪得无厌,想要楚、濠、寿三州,与泗州连成一片。”

    “大王,不能给啊。”裴迪惊道:“楚州便罢了,寿、濠二州如何能给?”

    他最近一直在梳理南边几个州的财税,觉得很有搞头。楚州给了就给了,寿、濠二州若给出去,委实太心痛。

    更何况,人都是不知足的。杨行密若尽得楚泗濠寿,下一步会不会要徐、宿呢?胃口是远远无法满足的。

    朱全忠的脸也阴了下来。

    虽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但杨行密这个“要价”,也太不给面子了,让老朱有些恼火。

    事实上,若不是夏贼实在逼得太紧,他在平定二朱、王师范后,就会挥师南下,尽取淮南之地。

    与邵贼的战争进行到第五个年头了,他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有一个不受干扰的后方多么重要,淮南恰恰可以承担这个角色。

    河北看着富庶,人口众多,但地方势力强大,其实并不好打,还面临着李克用的争夺。

    那个地方,在他看来早晚要被各方打烂。若打个几十年,千万户口,搞不好只能剩下一半,损失五百万人以上。

    李克用都能砍桑林了,什么事做不出来?下一步会不会掘黄河?

    呃,朱全忠脑中灵光一现,但随即又深深地埋在心底。

    有些事不能做,做了后果非常严重,不但敌人会与你不死不休,就连自己人估计都会看不下去。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既然已经派出两路兵马南下,那就不能犹豫。”朱全忠突然说道。

    似乎是在说给裴迪听,又似乎在说服自己。

    “若此时撤兵,则贼势愈炽,人心更是纷乱。”朱全忠继续说道:“如今是我和邵贼比拼意志的关键时刻。邵贼在淮南弄了一大堆人马,他就好受吗?襄阳诸州、申光二州,哪一個不是穷得底掉?宋州十县,今年能产一百多万匹绢,那几个州哪个能做到?便是做到,质地也不如。邵贼都能坚持,我如何不能坚持?”

    裴迪想了想,似乎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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