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多半守不住,即便守得住,代价也太大。

    天宝年间,玄宗于边地设十节度,为何这么做?因为战斗力强,效率高,没有各种狗屁倒灶的内耗,军政一把抓,决策起来也非常快,能够以最快速度应对形势变化,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取得胜利。

    到了如今藩镇割据的时代,两镇相邻的州郡,一方军政一把抓,自己做主,一方军、政、财分开,无人总揽全局,在实力相等的情况下,定然是军政一把抓的一方取得胜利。

    朱全忠自问如果击败邵贼,占领了灵夏,他也不可能直接统治,定然要委任一位朔方节度使,以便高效率地应付来自河西、阴山乃至河东的威胁。

    这种节度使,与宣义这类近在咫尺有名无实的节度使不一样,是必须要掌握军政两方面权力的,不然关键时刻很可能会出问题。

    当然,高效率也带来了叛乱的高风险。

    尤其是当委任的刺史、节度使离你的统治中心越来越远的时候,复杂危险的局势使得他取得了军政全权,不断的征战又积累了他的威望,这时候如果有点野心,或者自认为受了什么不公正待遇,叛乱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事情,全看你如何选择了。

    楚州交给朱延寿、安仁义之辈,应没错了。朱全忠将目光转向李振,问道:“李克用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大王,某去了趟魏州,见了李克用。晋阳诸将虽然横眉冷对,但某看得出来,他们对邵贼也是十分忌惮的。将来,即便不会与我军联手,些许默契应该还是有的。”李振回道。

    朱全忠闻言笑了,道:“这对假兄弟!真说起来,树德对不起克用,克用是实在人。但克用不傻,就是抹不开面子罢了。大顺二年,树德刚破同州郝振威,扫平关中群雄,随后东出,那应该是这对假兄弟最后一次联手了。从那之后三年多,克用渐渐不找我麻烦了。都说李克用傻,真傻吗?我看不傻,心里明白得很。邵贼取河中,是他犯下的大错,但即便不取河中,李克用也不是傻子,也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只会专心取河北。那样邵贼便是活到八十岁,也统一不了天下。易地而处,我也忍不了这个诱惑啊。”

    李克用目前正率军攻魏州,老实说不是很顺利,兵力悬殊实在太大,已经萌生退意。

    最近一次交战,葛从周率三千汝蔡步卒,大破晋人铁林军三千重骑兵,李克用长子李落落仅以身免。

    以数量并不占优势的步兵,击败横冲而来的铁甲重骑,且自身伤亡很小,葛从周这一仗确实打得够漂亮。

    经此一战,李克用当知魏博不好打,多半掳掠一番就退兵了。

    “晋阳那边,还是要多活动活动。”朱全忠说道:“李克用不爱听,但他手下人会听进去的。盖寓、康君立等人念叨得多了,李克用心中就会有一根刺,离他们兄弟反目也就不远了。 ”

    “是。”李振应道。他就喜欢玩这些阴私勾当,觉得比所谓的庙算有意思多了。

    “这么一看,局势倒也没坏到哪里去。”朱全忠不再站着了,坐了下来,道:“还有机会——”

    就在此时,幕府都虞候司的一名文吏走了进来,将一份牒文交到了朱全忠手上。

    朱全忠含笑接过一看,霍然站起了身,连胡床都带得一声巨响。

    “夏贼五日克三城,仙居、定城、光山已失,我军败兵一路溃过浍水,殷城、固始二县人心动荡,惶惶不可终日,失陷怕也只是早晚之事。”朱全忠将牒文揉成一团,面无表情地说道。

    敬翔、李振、韦肇三人面面相觑。

    申州既失,便该知光州难保,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话是这么说,大家都不傻,不会在此时火上浇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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