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无力。

    敬翔暗叹一声,主公明明是个英主,善治军,会打仗,对百姓也温和,一点不残暴。出镇汴州以来,披荆斩棘,日夜操劳,但却落入了这步田地。

    “大王,应是邵贼在南线增兵了。”敬翔说道。

    “养得起?”朱全忠转过身来,怒瞪着他,问道:“丁会三天两头奏捷,掳获无数。在他的表章上,唐邓随三州的百姓几乎被掳光了,仿佛旦夕而亡。民失稼穑,军中无食,我信他了,屡次褒扬,赐宅邸、美姬、珍宝,并将三万多大军交到他手上,结果被人打到申州来了。他和张全义,定有一个在说谎,你认为是谁?”

    敬翔忽略了朱全忠话里无用的斥责和怨怒,冷静地分析起了可能性,只听他说道:“大王,必是邵贼令人从关中转运粮草至南阳。但山道曲折艰险,丹水此时亦行不得船,这种转运,必不能支撑消耗。某以为,夏贼应是靠往年积存粮草、器械在征战,其实很难支撑到夏粮收获的。”

    “再者,申州在最近几年内三易其手,田间荒芜,百姓亡散,很难筹集到足够的粮草。光州亦不甚富裕,夏贼野无所掠,粮尽之后自然要退兵。”

    “蔡州方向,折宗本部两万大军的攻势已被丁将军挫败。如今看来,这是策应申、光方向进兵的举措,贼军战意不坚,并未想死战,故很快被击退。”

    “大王,其实局势并未危机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敬翔最后总结道:“此间局面,丁将军还能应付。若还不放心,可将驻徐、宿之兵抽调回来,增援蔡州一线。”

    听敬翔这么一分析,朱全忠怒气稍解。

    其实他也打了大半辈子仗了,如何不清楚南线的实际情况?主要还是最近一连串的事情搞得他非常火大,借题发挥罢了。

    “抽徐、宿之兵,杨行密会不会有想法?”朱全忠突然问道。

    “某正要说此事。”敬翔严肃、恳切地说道:“今请大王舍楚州,结好杨行密。如今,已不能再为别的战场分心了。”

    李振惊异地看了一眼敬翔。

    这家伙是失心疯了?还是真的忠贞不二?连这种建议都敢提,不怕日后被清算?

    “然使者在扬州一无所获。”

    “大王,杨行密此人也是有些本事的。邵树德气势汹汹,几年来声势一天比一天大,杨行密但凡还有一丝眼光,都知道结好汴州的重要性。”敬翔说道:“河北三镇以河东为屏,淮南、两浙、江西以宣武为屏,邵贼如此势大,杨行密岂能不惧?他此时尚有扩张方向,数次与杜洪交兵,与大王并无直接的冲突。某自请出使扬州,定说服行密,使其不为边患。”

    “杜洪会不会投邵贼?”朱全忠突然问道。

    “有很大可能会投。”敬翔毫不犹豫地说道:“这等墙头草,向来是谁强便依附谁,以自保为第一要务。行密屡屡侵攻,杜洪惶急之下,投向邵贼,亦不无可能。”

    朱全忠叹了口气。

    若邵贼不东出与他为难,攻灭二朱、王师范之后,他便要南下攻淮南了。

    淮南兵力寡弱,艰难以来,无论谁南下,都可轻易夺取,收之易也。即便杨行密收编了孙儒残部,朱全忠也有信心战而胜之:蔡贼主力秦宗权都让他灭了,难不成还怕孙儒这个蔡贼偏师?

    可惜邵贼一定要东出与他为难,竟然把他钉死在了中原之地,抽不出足够的兵力向外扩张。眼看着别人都在攻灭邻镇,扩大势力,但自己却动弹不得,如何不让人憋屈?

    “若楚州给了杨行密,他会怎么做?”朱全忠又问道。

    “多半委朱延寿、田頵、安仁义等心腹为刺史。”

    朱全忠又点了点头,应是这样了。

    与外镇尤其是敌镇接壤的地方,一般都是“分封”出去。因为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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