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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路率先取得突破后, 南路也有了小动作, 但因为庞师古主力仍在河清县东扎营,一时间难以取得进展。

    庞师古部当然也想撤退。

    事实上昨日夜间就有一部土团乡夫万余人突然离营,往孟州方向而退。

    高仁厚知道消息时已经晚了,但仍然遣兵追击,汴军步骑数千人出战截击,未果。

    河面上船只来往不休,装运着辎重及夫子退往下游。

    他们的撤退, 比起北路来说,似乎要容易不少。庞师古调兵遣将也不错, 大军仍然维持着一定的战意。

    若都像张慎思那般,高仁厚嘴都要笑歪了。

    “今日清晨,汴军水师利用大雾突袭蓼坞, 被击退。”柏崖仓城内,陈诚又在给邵氏亲兵亲将们上课。

    赵光逢则坐在邵树德身侧,低声汇报着另外一件事:“李克用遣使而来, 大帅是否要见见他?”

    “何人?”邵树德放下手里的《陈书》,问道。

    “盖寓。”

    “哦?级别这么高?有没有摸下底?”

    “盖将军直言,河清之战,李罕之南下襄助,损兵折将。今欲攻魏博,邀我军同往。”

    “义兄这脾气!”邵树德叹道。

    他想起了一件事,本时空并未发生,但历史上发生过,即李存孝据邢州而叛的事情。

    李存孝战功卓著,勇武过人,还搞过生擒汴军大将邓季筠的事情,说是当代吕布不为过。但他并未得到应有的待遇,于是心中生气,好几日不思酒食,再加上与他有隙的李存信诬陷挑唆,于是造反了。

    李克用也十分生气,率大军征讨,将李存孝围在邢州城内,掘壕三重。

    李存孝登城自诉冤屈,说若不是小人构陷,怎么可能反叛,并求见李克用,“纵死不恨”。

    夫人刘氏进城,牵着李存孝的手出来,并说“父子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呢”。

    李克用下令杀了李存孝,但也打算趁着诸将求情的机会,就坡下驴,赦免他,但无人求情。

    李克用抹不开面子,将李存孝杀了。不过心中更加生气了,连续十天不见任何人,私下里流眼泪。

    这就是个爱面子的性情中人。他的个人武力十分强大,但政治智慧一般,江湖气较足,河东集团在他的带领下,聚集的多是真性情猛男,他也靠这种人格魅力统御部众。

    做哥哥的邀请弟弟出兵,打落他面子的罗弘信,弟弟若不答应,哥哥会不会气得两天吃不下饭?

    “这计定是嫂嫂出的,坑我啊。”邵树德一拍桌案,叹道:“本想拉拢罗弘信,这要是出兵打了,拓跋仁福、李仁欲怎么回来?”

    “还有,打罗弘信有什么好处?义兄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这脾气,真不像个四镇之主。”邵树德大发了一通牢骚。

    不过也就是发牢骚而已,他心中明白,与李克用讲道理,就和与女人讲道理一样,你讲得清楚么?他愿意听么?

    河东与魏博,要选一个了。

    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河东控制着泽潞太行陉道,又控制着乌岭道,俯冲下来,就到孟怀、晋绛平原,大同方向还可进军空虚的灵夏腹地,邵树德不确定李克用是不是能保持理智,在幽州还一团乱麻的情况下,就与他交恶。

    朱全忠不可能,但李克用难说。

    在如今的局势下,义兄当个搅屎棍绰绰有余,可真是操蛋。

    奔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这样?

    “明日我见一见盖寓。”邵树德再度拿起《陈书》。

    赵光逢瞟了一眼,大帅把书拿倒了,不过并未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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