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手持刀斧、长剑,目光沉凝。

    稍稍列了个阵后,百余壮士墙列而进。

    王德谦推开了欲挡在他身边的袍泽,拎着长柯斧, 当先而走。

    拐角处涌来了一队惊慌失措的汴军。

    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一斧劈下。

    斧刃带起了大蓬鲜血。身上的铁甲几乎也在一瞬间遭到了数杆长枪的捅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直钻脑仁。

    斧子横着一扫, 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皎洁的月光照在上面, 狰狞绝望的表情纤毫毕见。

    “杀!”王德谦大吼一声,长柯斧横扫之下, 数名汴军士卒的长枪落地, 他瞅准机会,纵身跃了过去,再度横扫,引起一片惊呼。

    正面厮杀,长柄钝器何其神勇哉!

    身后的军士借着混乱,迅速跟进,双手重剑近身连砍,汴军的长矛手抵敌不住,连连退却。

    “去死吧!”王德谦的长柯斧已经卡住丢弃,他抽出随身携带的横刀,哪里人多往哪里挤。

    身上不知道被人砍了几刀,捅了几下,甲叶估计早就破碎不堪了。王德谦跃入人丛,横刀刺入一名贼兵腹部,还未及抽出,一贼挥刀砍来,他不退反进,合身抱住那人,头槌一撞,两人脸上都鲜血淋漓。

    那汴兵拼死抵抗,王德谦杀得性起,又是一撞,然后用双手掐住对方喉咙,直如铁钳一般。

    将士们受其激励,人人奋勇,长剑、陌刀连番劈砍,汴军支持不住,很快被推过了街角。

    关城上方的火势越来越大了,城楼烧得劈啪作响,火星四溅。

    即便是再愚钝的人,也知道己方被两面夹击了,正在南城拼死作战的汴军士气大跌,人人惊疑不定。

    城南的定远军将士看到了关城内燃起的冲天大火,士气大振,人人奋勇,死命搏杀。

    士气一涨一跌,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更何况守城的也不是什么精锐,州兵土团之流罢了。

    很快,有人攻上了城头,并站稳了脚跟。

    最后一股还敢厮杀的汴军疯狂冲了上来,双方毫无章法,战做一团,时不时有人互相抱着坠落城下。

    在城头上厮杀的,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战到最后,牙齿都用了起来,咬着对方的鼻子、耳朵,鲜血淋漓。

    鼓手扒了上衣,在寒冷的夜风中奋力擂鼓。他们的头顶仿如蒸笼一般,腾腾冒着热气。

    激昂的鼓声之下,一队又一队军士登上城头,将汴军逐渐往下压。

    王遇站在高台之上,鲜红色的披风随风起舞。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鲁阳关城头,在看到越来越多的己方军士登上城头,并且再也没有被驱赶下来之后,他轻轻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大事定矣!

    关城之内,溃败的汴军到处都是。

    他们四处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但这是一座关城,军事设施,哪来民房可供躲藏?

    定远军士卒墙列而进,见人就杀。

    失去了组织,失去了意志的溃兵是悲惨的。他们在大街小巷之中四处穿梭,但走着走着,就被大队定远军士卒围住,弓刀齐上,横尸当场。

    血腥的屠杀持续了大半个晚上。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最后一股躲在衙门里的汴军将校绝望之下自焚而死,才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划上了句号。

    将近三千汴军,主要来自许州长社、长葛、鄢陵、扶沟四县,有州兵,有县镇兵,也有乡勇,几乎一个都没活下来,尽数死于鲁阳关。

    “修缮破损城楼。”

    “打扫全城,尸体都埋了。”

    “将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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