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州城报信。

    至于为何在匆忙报信的途中还要通知他们这个村呢,原因也很简单——

    村中很快得到了消息,十几个少年郎涌了出来,牵着七八匹骡子,人人挎着长枪、猎弓,神情肃穆。

    方才北去的斥候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回来,身后还追着四五骑。

    “嗖!”一箭飞出,斥候胯下马匹中箭,痛嘶一声后,将他甩了下来。

    追兵大喜,分出两人一左一右包抄,又是连续数箭,将斥候射倒在地。

    村中少年们大哗,纷纷拈弓搭箭,做将战准备。

    那几人斩了斥候首级后,又从容打扫了下战利品,随后哈哈一笑,竟然直接走了。

    而在他们身后的河谷地上,大群百姓哭天抢地,正被军士驱赶着向南前行。

    “果是贼人!”村中涌出了更多的人,皆手持弓、枪,不过却不敢轻举妄动。

    淮西百姓好勇斗狠,但并不傻。面对大群装备精良的武夫,他们即便敢拼杀,也要看值不值得是不是?

    不如再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

    崔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彼时他正在喝酒,招待从蔡州而来的老兄弟。

    老兄弟们被朱全忠管着,过得很不如意。

    现在的奉国军(蔡州)节度使叫崔洪,蔡州本地人,军校出身,朱全忠提拔。

    让本地人出任奉国军节度使兼蔡州刺史,很显然有安抚蔡人的意味在内。

    但安抚归安抚,该交的钱帛是断断不能少的。出兵打仗,征夫派役,也不能推托,不然就是有异心,想造反,很可能遭到汴军的镇压。

    崔休听完庆幸不已,当初还想去投军呢,幸好没去。

    没想到北边河南府竟然打得如此激烈了!

    蔡州诸县军士北上,一会被调去攻胡郭城,死伤惨重;一会守回溪阪,与党项蛮子拼杀,日夜消耗;一会跑去汝州,守几个重要城池。

    调动来调动去,打到这打到那,就是不让你回家。

    朱全忠,这是不把蔡州旧军消耗干净不罢休啊。

    邵树德也真是能折腾,上蹿下跳,居然就盯着朱全忠打了,莫不是祖坟被汴军挖了?

    这么多年来,河南、河北、淮南、山南诸道,还真没一个人能将朱全忠逼到这份上呢。邵树德能做到这一步,也足以自傲了。

    随口安慰了几句老兄弟,蔡州做得不舒心,干脆来申州好了。义阳、钟山、罗山三县,还不是老子一个人说了算?

    地方世家、商徒贾客、土团豪族,一个个都得看自己眼色。原因无他,从蔡州带过来的老兄弟握着刀把子,你不服也得服。

    正得意间,突然就听到了随州兵沿着浉水大肆掳掠的消息,崔休当场就愣住了——真的就挺突然的。

    赵家人是当过申州刺史不假,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又过来做什么?

    “他妈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了!若忍了这次,乡里那几个土团还能继续听我的?”崔休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喊人将他的甲胄、步弓取来。

    同乡醉眼朦胧的,摇摇晃晃欲起身。

    崔休直接将他按在胡床上,道:“四郎且稍待,待我破敌归来,再一起痛饮。要不了多久的,随州兵,我还不放在眼里,比不上咱们蔡人能打。”

    说罢,很快披挂完毕,匆匆忙忙出门了。

    这年头,像他们这类“贼帅”出身的,一定要突出一个“勇”字。

    不勇,则被人轻视,那就坐不稳位置。不但汴州朱全忠、鄂州杜洪会觊觎他的地盘,便是地方上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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