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驻军。

    马哈木看得面色忧郁,塔姆则目不转睛。

    波斯当然也有军威如此雄壮的部队,比如奴隶学校经过七年培养的古拉姆。各地总督、贵族们自己编练的古拉姆也不错,战斗力说得过去。甚至就连一些贵族的私军、经历战事较多的各省地方部队,也能上阵打一打,与这些夏兵过过招。

    但人数呢?远远不及。

    这就是国力的差距了。按照夏国人所言,阿赖山一战,殿后的几千古拉姆全军覆没,那损失可太大了。这往往需要好几年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且新编练的古拉姆究竟还有没有原来的那些人能打,有没有他们丰富的战场经验,可是很难说的。

    如果这些精锐部队持续消耗,那么对于波斯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不觉间,马哈木的内心之中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动摇。而他的见闻、想法,一旦与波斯国内那些主张攘外必先安内的贵族、将军们结合起来,即便大维齐贾伊罕尼再德高望重,也不得不为之妥协。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答应夏人的条件。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这些事情,不经过讨价还价,又怎么可能最终定下来?

    只不过,在这个讨价还价的过程中,双方的武人、百姓肯定又要受苦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

    朝会结束后,邵树德来到了中书省集贤殿书院。

    这是国家的藏书机构,遇到孤本、珍本,就抄录一份,甚至还承担勘误、校对的职责,前唐时代的老手艺了。

    里面办事人员的工作量很大,几乎每天都有活。为此,有专门的拓印、装书、修订、造笔工匠,可见一斑。

    有时候,里面的学士还要给天子、皇子、公主们讲学,其实是一门好差事——对学士而言。

    邵树德来到此间后,官吏们纷纷行礼,他挥了挥手,让人各司其职,该干啥干啥,自己则找了个地方坐下,审阅书院里刚刚翻译、校对、抄录完的书籍。

    第一本是有关医学的。

    在医学这条路子上,阿拉伯人是比较奔放的,因为他们公然解剖人体,获取知识,这就比较那啥了。

    在中国古代,或许也有人做这类事。但往往社会压力极大,不得不偷偷摸摸,也没有形成系统的知识,以至于到了清代,医师们仍然痛感解剖知识的匮乏。

    邵树德不知道阿拉伯社会对这种事的容忍程度如何,大概是比较宽容的。因为在一百年后,有位叫依本·西拿或者阿维森纳的布哈拉人,就整理前人资料,推陈出新,写了本《医典》,内容涵盖解剖学、外科学、药学等方面,非常大胆。

    其实,在这一时期,阿拉伯、波斯的医学还是有可观之处的。他们提出了不少概念,为后世所引用。比如,糖浆(Syrup)、苏打(Soda)水等词汇,就源自阿拉伯语。

    他们与中医一样,非常喜欢用软膏、搽剂,两国医学颇有可通之处。

    唐高宗永徽二年(651),秦鸣鹤用景教刺络放血术给唐高宗治疗风眩。

    白居易、刘禹锡等人治疗白内障,就是请擅长此道的婆罗门僧人。

    而阿维森纳的《医典》中,也收录了17种中国药物。

    闭门造车,水平越造越差,还是需要交流。

    第二本是有关乐器乐谱的。

    邵树德露怯了,看不太懂。他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实在有点差,不过没关系,交给专业人士就行。

    第三本是天文方面的。

    他看了看,有点离谱,居然是地心说。

    这本书应该不是阿拉伯人写的,而是他们翻译了古希腊的相关学说后,自己进行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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