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踹完,又道:“不过你这话以前倒是有人说过。”

    “何人?”

    “关西商徒。”三哥说道:“一群靠着买卖毛布大发其财的新贵。”

    七郎从三哥的嘴里听出了酸熘熘的意味,显然毛布这个买卖不比茶叶差,甚至更赚钱,毕竟不喝茶不会死,没有毛衣穿难受啊。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毛衣,略微有些扎手,不够柔软,但真的保暖啊。

    “那帮商徒,很多人原本穷得叮当响。”三哥继续说道:“不过胆子大、眼光准,人也够狠,抢在他人之前插足毛布买卖,一下子发了大财。他们对今上是赞不绝口。昔年在普德驿,我与其中几个闲谈过,他们还送了弓马娴熟的子弟从军,前往辽东征讨渤海,以表感激之情。今上这般威望,谁做到过?”

    “乐安郡王前往洛阳之时,关中百姓不也道呼万岁么?”七郎都囔了一句,然后一个精妙的闪身,躲过了兄长的又一踹。

    “现在长安都没人怀念乐安郡王了。”三哥差点摔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没好气地说道:“过几日去了西市,多找人聊聊,你就知道在关中百姓心中,谁才是真正的圣人。前唐之时,官府催课,百姓手中无钱,急得以头抢地。现在有了银元票,咱们商徒无需囤积那么多铜钱,百姓手中就没那么缺了,缴税也就没那么难。好好想想,这是多大的恩德。”

    七郎终于正经了起来,道:“是要好好看看。”

    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北边。

    被禁军士卒团团围护着的驿道内,伞盖如云,欢声如雷。

    有的天子,能让百姓敬畏,感受到他的威严。

    有的天子,能让百姓爱戴,感受到他的恩德。

    听起来都不错,但这是两个层次,一个天,一个地,差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