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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皇万岁!”驿道上圣驾停下了,帝后二人携手下车,军士又跟着高呼了两声。

    关西可真是皇夏铁盘了!指挥心中暗道。旋又想到自己也是关西人了,远在兖州的家人年底之前也会跟着搬过来。未来有朝一日,他的儿子也会在城头这般高呼吧?

    潼关城下,一群正准备绕路禁坑的商旅也停下了。

    他们从荆州而来,带着数车茶叶,准备过潼关入关中。不过眼下是不可能的,到处都是禁军马步士兵,将闲杂人等驱赶地远远的,只能走禁坑了。

    “未来即便有人谋朝篡位,只要邵氏子孙跑到长安,也是一个东西二帝并立的局面。”有人说道:“今上也是奇了,他也不是关中人,怎得就让这么多人为之高呼?”

    “七郎,你早晚死在这张嘴上。”另外一人叱骂道:“今上也是你能编排的?若被人告发了去,我等也要受牵连。”

    “王师范编排今上淫辱李唐后宫都没事,我这算得了什么。”七郎不服气,还嘴道。

    “王师范说的都是真的,你说的——呸,被你绕进去了。”说话之人自己都气笑了,道:“总之你要再不改,下去就不带你出来了,一辈子留在山里看茶场吧,省得你闯祸。”

    七郎显然有些怕了。

    他不怕今上,但害怕一辈子窝在山里,于是换了个话题,道:“三哥,那四轮马车看着挺好的,咱们能买一辆回去吗?应不复杂,回去拆了看看,再找人打制,以后用来运茶,应该很方便。”

    “听闻是内务府造的……”三哥有些迟疑:“他们拿来赚钱的买卖,怕是没那么容易允许外人造。不过确实不错,比骡车、驴车强多了。拿来运货的话,我估摸着能省一半钱,甚至不止。”

    “只要能让咱们造,圣人他就是睡了前唐何皇后都没事。”七郎得到三哥肯定,又嬉皮笑脸起来,嘴上不把门了。

    三哥气得踹了他一脚,道:“快赶路!”

    七郎摸了摸屁股,当先赶着马车走了。

    三哥不放心,追了上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年轻气盛,还当过武夫,对谁都不服气,但今上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七郎问道。

    “今上对咱们商徒有大恩。”三哥面容严肃地说道。

    “恩从何来?”

    “此番出外,咱们没带多少铜钱。”

    “这事我也奇怪呢。”七郎是第一次出门,对这些确实不太明白,问道:“不是还有绢帛么?”

    “那绢帛是卖给长安大户人家做衣裳用的,不是当钱使的。”三哥说道:“大兄怀里揣了一叠长安坊市的银元票,这才是做买卖用的。”

    七郎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他之前见过此物,只是不太上心罢了,没细想。

    “明白了?”三哥斜睨了他一眼,又道:“有这东西,买卖能多做好几倍,百姓也得其利。”

    因为货币问题而黄掉的生意有多少,商徒们心里有数,那简直不可计数啊。有了银元票,一年多卖多少茶?而茶卖得多了,价格也会慢慢下跌,老百姓也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茶如此,其他商品难道不是这样?

    说白了,这个天下其实没那么缺货,有些商品本不该那么贵。便如他们家,以往都是从茶园中挑最好的一批拿出去卖,多了也卖不出去。但现在拿着银元票询价的客商多了,以往卖不掉的茶叶也可以向外出售了,这就增加了收入——卖茶的增收,买茶的也得利,官府更能多收一点榷茶钱,简直皆大欢喜。

    “照你这么说,圣人岂不是咱们商徒的祖师爷了,该建个祠供奉香火。”七郎傻乎乎地问道。

    三哥笑了,又踹了他一脚,道:“谁敢供奉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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