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从城内杀出,趁着靺鞨部落兵被打懵了的瞬间,从侧后猛击之。

    李小喜在远处收拢部众,见马力还充足,又带着骑士返身冲了回来。

    这一下前后夹击,可真要了靺鞨人的老命了。全军当场崩溃,包袱扔了一地,所有人都失去了斗志,争相夺路而逃。

    城内又冲出来两千多兵,大部分人没有军服,手里的武器也很简陋但他们士气高昂,追着靺鞨人猛砍,似乎在发泄心中怒气一般。

    李小喜缓缓收拢部下,脱离了战场,退到远处。

    「走,过去汇合!」张定保策马冲下了山坡,到银鞍直阵前。「今日方知银鞍武士之威名,断无虚传。」张定保赞叹道。

    他身后的子侄、随从方才也看呆了,这会见到浑身浴血的银鞍武士,心中叹服、畏惧,甚至不敢与这些杀神对视。

    「少说废话,那些人是友是敌?若不停下,老子冲垮他们。」李小喜马槊一指前方,道。张定保转头望去,却见城内出来了百余骑,为首一人有些眼熟。

    「将军放心,龙原尹窦进乃我内弟,定然说其来降。」张定保信心十足地说道。

    李小喜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却见对面单骑冲来,于七十步外勒住马匹,高声喊道:「可是大夏王师?

    降了!降了!」

    张定保目瞪口呆。

    「你自过来即可。」李小喜稳稳坐于马上,高声回道。骑士闻言,直接下马,步行而前。

    「窦枚?」待来人走近,张定保高呼道。

    「姑夫?」窦枚惊讶道:「你怎来了?糟,莫非降错了?姑夫,这······西京何时有如此强军?」「没降错······」张定保一脸苦笑,道:「姑夫也降了,今日是来劝降你阿爷的。」

    「还劝啥······」这个窦枚看样子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只听他说道:「旬日之前,不断有船自率宾、定理二府南下,北边全乱了。黑水五部造反,越边墙南下,怀远、安远、安边诸府大崩溃,而今唯东平府尚在坚守,余皆沦陷。阿爷又听闻上京被围,思虑着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于是打算举四州十八县之地降夏,没想到那些蛮子又作乱,东京兵将已大部西调,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唉······」

    「这······」张定保也是第一次听闻北边诸府的消息。

    黑水五部,早不反晚不反,莫不是夏人招来的?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统一龙原府四州十八县上下的思想,别有的人降了,有的人不愿降,那就不美了。

    另外就是南京南海府的事了。

    「南京那边,可有办法?」张定保问道。

    「咱们降了,南京能怎么办?」窦枚说道:「孤悬于外,难不成降高丽?」

    张定保摇了摇头,道:「弓裔那样子,也就是个贼帅罢了,降谁也不能降他啊。率宾府、定理府情势如何?」

    「一片混乱。」窦枚说道:「蛮子太多,生蛮、熟蛮互相勾结,形势大坏,非得大军征讨不可。但如今这情形,又哪来的兵马?没了,什么都没了,百余年北略的成果,要毁于一旦。」

    「可惜!」张定保闻言叹息,心中若有所思。

    圣人对靺鞨诸部是什么看法?未必就是正面的。这些人大举南下,烧杀抢掠,激起国人的恐慌和愤怒,若能平定之,或对大局有助益。

    或许,该与内弟***,向圣人痛陈利害?不,最好亲自去面圣。

    上京这会多半还没陷落,如果他和窦进分别以西京、东京主官的身份,至上京城外劝降,说不定还能立下大功。

    想到此处,张定保已经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