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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峻没有回话,更没敢抬头,只是在小心地吹着裴璎的手指。

    无论怎样,李峻都觉得自己是出轨之人。

    虽然这一称呼所代表的意义出现于后世,自己的这种行为在当下也是极为寻常之事,但李峻还是觉得心虚,心虚的要命。

    因为,他爱裴璎,十分在意她的感受。

    裴璎望着李峻,望着眼前万分小心的夫君,她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不该这样对待二郎的。

    在这件事上,原本就没有对错之分,若真要是较真起来,自己这个妻子倒是错了,错在为难夫君了。

    故此,裴璎放下手中的活计,靠在李峻的怀中,轻声道:“妾身不是在揶揄郎君,是觉得宋袆为二郎付出太多了,妾身由心地敬佩她。”

    “嗯...”李峻搂住裴璎,却不敢随着妻子的话多说半句,只能如此地表示赞同。

    “妾身能找到她,二郎自然也能,所以她就躲了你。”裴璎仰起脸,望着李峻,轻声道:“妾身想让她一同回府,她拒绝了。”

    李峻相信裴璎的话,也清楚宋袆拒绝的原因。

    他低头吻了一下妻子,苦笑道:“我明白,她在怨我,她不想得到一份卑贱的怜悯。”

    裴璎望着李峻的眼睛,轻声道:“璎儿知道,二郎给与她的不是怜悯,也不是感恩,二郎是喜欢她的,无论她是否毁了容貌,二郎都喜欢她。”

    这次,李峻没有否认,只是对着妻子歉意道:“璎儿,是我对不起你,我还是成为了让你伤心的坏人。”

    裴璎的眼中有了水花,却是笑道:“二郎真是坏人了,是个专门欺负妾身的坏人。”

    裴璎的话听起来是在说笑,李峻却觉得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是呀!真是坏人了。

    无论怎样的狡辩,怎样的理所当然,怎样的世俗礼规,这种事对于裴璎来说,就是在承受着一种伤害,而且还是一种无法说出口的伤害。

    在这个世界里,裴璎作为自己的妻子,是真正意义上的亲人,自己难道就是这样护着至亲至爱的人吗?

    如此想着,李峻坚定地摇头道:“璎儿,我不做你的坏人,二郎可以负任何人,唯独不能负你。”

    “我可以绝情,但不能对你。”

    李峻握住裴璎的双手,一字一句地继续道:“我离开后,你若寻到宋袆,只需替我安顿好她,我不会再见她。我李二郎就亏欠她这一世,来生再血肉相还。”

    如此绝情的话,裴璎没有想到会从李峻的口中说出。然而,她却被这份绝情感动地失声哭了起来。

    二郎还是自己的二郎,没有人能夺走。

    下一秒,裴璎将温润的柔唇吻在了李峻的脸上,眼泪也滴落在李峻的嘴角。

    泪水咸咸的,却已经没有了苦涩。

    ★★★

    雩风,原指民间求雨祈风的一种祭祀活动,后为三月的别称。

    雩,其意为雨水把干涸的湖泽注满。

    雩风三月,也就是想求上天能给一个风调雨顺,利于庄稼的播种与生长,让天下的百姓能有个好收成,过上一个好年景。

    然而,今年的三月没有风调雨顺,连日的无雨已经有了大旱的迹象,就连平泽的水面都下降了三成。

    城外,荥阳军大营。

    大帐内,李峻望着眼前的众人,说道:“我离开后,郭诵要全力辅助先生做好耕种的事宜,多囤积粮食,除了警备与训练外,所有军卒都要参与耕种。”

    李峻知晓西晋末年多大灾,却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提前做些准备是好的,总要比大难临头时,无以应对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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