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笑道,“眼见着是要到简城了,沈指挥使可有什么打算?本王这么问,其实是想说,定远侯武艺高强,到时候若不受圣旨约束,你……懂本王的意思吧?” “臣,奉旨办差,自然是要为皇上尽忠,不管发生何事,都得办好这差事。”沈东湛俯首,言语间斩钉截铁。

    李珏点点头,“是这个理儿,但又不是这个理,父皇私底下跟本王说了两句,不知沈指挥使可知道二哥与定远侯的关系?”

    “臣只负责办差,其他的一律不问。”沈东湛当然知道真相,前些日子还差点死在尚远手里,可这话不能告诉李珏。

    他们当时办的是皇帝的密旨,不光彩的事儿,不能见光。

    李珏心里不太痛苦,之前有个不识抬举的苏幕,现在又来个油盐不进的沈东湛,这东厂和锦衣卫果真是一个路子。

    可面上,李珏还得挂着,上位者的关慰之笑,“沈指挥使对父皇忠心耿耿,委实是朝廷栋梁,本王的意思是,虽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些事本王还得叮嘱两句。”

    “请您示下!”沈东湛起身行礼。

    李珏摆摆手,“不必如此多礼,坐!”

    待沈东湛坐下,李珏瞧了庆安一眼。

    不多时,庆安便将一个锦盒放在了沈东湛面前,打开来,内里放着一柄镶嵌着七彩琉璃宝珠的匕首,只瞧着这周遭的华贵,便知价值连城。

    出行在外,睿王身边还带着这东西,可见……

    沈东湛眯起眸子,故作不解的望着李珏,“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香车配美人,宝刀配英雄。”李珏笑道,“沈指挥使忠心耿耿,武艺高强,这宝刀乃是父皇所赐,为番邦贡品,独一无二。今樱花国王见此物赠予沈指挥使,还望沈指挥使笑纳!”

    沈东湛笑了一下,起身谢礼,“多谢睿王殿下。”

    如此,李珏松了口气。

    谁知……

    沈东湛又道,“恕下官不能收!”

    李珏的眉心突突跳,刚刚放下的心,这会又高高悬起,“你说什么?”

    “沈某深受皇恩,不敢有私。”沈东湛开口,“殿下的东西太过贵重,沈东湛不能收下,若殿下是因为简城之事,尽管放心,若是定远侯敢动手,下官一定先护着殿下离开。您是天之骄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任何的损伤!”

    李珏握着杯盏的手,微微用力,“你……不要?”

    “下官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皇上钦点,为皇上效命乃是做臣子的本分,殿下无需如此。”沈东湛不卑不亢。

    李珏是真的想发火,一次是这样,两次还是这样?

    奈何,沈东湛不只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他还是齐侯世子,皇帝对齐侯府颇为忌惮,饶是李珏想要发难,此刻也得忍耐。

    “沈东湛!”李珏裹了裹后槽牙,“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东湛颔首,“下官知道。”

    “你!”李珏手中的杯盏,砰然落在了桌案上,“本王的意思很简单,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清楚吧?东厂帮扶着太子,私底下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杀人不眨眼,可东宫太子有多无能,满朝文武皆知!”

    沈东湛抬眼看他,面上无悲无喜。

    “来日若是太子登位,便是东厂独大之时。”李珏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纵然你现在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还能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尚未定数!”

    沈东湛当然知道,若然东厂独大,绝对不会允许锦衣卫,成为他们的威胁。

    “皇上圣明,自有决断。”沈东湛行礼,“殿下若是没别的事情,下官这就去安排,进简城之事。殿下好好休息,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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