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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东西并非耿虎所写,是金大夫亲笔,上面写了什么,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双双眼睛,就这么巴巴的望着扈崇贵,仿佛是充满了希望,又带着一丝丝的绝望。

    他们被浸泡在死亡的阴影里太久,就像是濒临绝境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却也知道这根稻草可能没办法救他们,权且一试而已!

    “你们要告谁?”扈崇贵问。

    耿虎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开口,“状告延州知府魏禄目不识人,其下通判周柄,勾结延州乡绅富贾,官宦子弟,以戏耍为民,行猎杀无辜之事,歹毒至极,恶毒之极,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

    扈崇贵手一抖,“什么?”

    屋顶上。

    周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家指挥使,“这……”

    沈东湛忽然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什么剿匪,什么山匪,难怪皇帝要让锦衣卫负责此事,难怪派元国公府无用的草包前来永慰县。

    这一瞬间,沈东湛仿佛醍醐灌顶,眼前如走马观花一般,想了很多。

    这穷乡僻壤里的消息,其实很难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就算到了殷都,也会被有心人大而化小,小而化了,不会招致任何的波澜。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皇帝怕是已经起疑。

    然则,能让皇帝起疑,多半不是因为此处的惨烈,或者百姓的奋勇抵抗,应该是跟皇帝身边的某些人有关。

    这件事,难道跟宫里有关?

    谈判到了这儿,算是彻底清晰了,耿虎等人用薛宗越,换一封御状,只求把御状递送到皇帝面前,他们总觉得皇帝应该是圣明的,若听得百姓疾苦,知晓那些混账事,定会下旨惩戒,为民做主。

    可他们不知,皇帝也有自己的无奈。

    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擅动,不可轻纵。

    “好!”扈崇贵握紧手中书信,“我答应!但你们必须保证,不能伤害小公爷分毫。”

    耿虎应声,“只要这封御状能送到皇帝面前,我们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扈崇贵收了书信,“小公爷,您只管放心,咱们一定会把你平安救出去,在此期间,还望小公爷莫要轻举妄动。”

    轻举妄动?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薛宗越想活着,他是一点都不想死。

    活着多好?

    荣华富贵,美人如玉。

    眼见着扈崇贵离开,薛宗越不由的红了眼,却也没敢挣扎。

    “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吧!”耿虎道,“只要他们按照约定办事,你这条命就能保得住,咱们绝对不会动你分毫。但若是他们敢耍花样,那可就不一定了!小公爷,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咱们这小老百姓的命,可都在您手上握着呢!”

    薛宗越想哭,他这还算哪门子的大人物?你见过谁家的大人物,会这样五花大绑,跟个粽子一样?

    然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们跟那些人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何要告御状?”薛宗越垮着脸,“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敢是来走一圈罢了,其实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耿虎瞧着这二世祖,很是无奈,“你一出生就是国公府的公子,自然不知道咱们这些人的苦,现如今你什么都不用做,老实呆着,保全自己的性命便罢!把他带下去。”

    “你们可千万别杀我,我会很老实的,我真的真的,可老实了!”

    在薛宗越絮絮叨叨的求饶中,他被带了下去,继续关在那小木屋里,从始至终他只求饶,没有半点挣扎。

    如此这般,倒是省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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