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现在该如何处置?”周南有些心慌,“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我就说嘛,这剿匪之事,再不济也有府台,怎么就轮到咱们锦衣卫了呢?皇上如此安排,只怕是别有心思。”

    沈东湛坐在屋脊上,今儿的风似乎格外烈,刮在面上真是疼得厉害,就跟刀割似的。

    这让他想起了那时候,母亲说过的一句话。

    娘说:与其囿于一隅,不如眼见天下,不走出去齐侯府,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是非黑白。

    “爷?”周南低唤。

    沈东湛还真的是有些犹豫了,没想到这帮山匪聚集在此处,是为了告御状,那么问题来了,这件事要不要继续查?

    皇帝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是让他查清楚真相?

    还是让他来堵住所有的人嘴?

    “走!”沈东湛面色微沉。

    周南愣怔,“走去哪?”

    沈东湛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他得先离开这山寨,反正现在苏幕也不在山寨里,沈东湛留在此处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先行离开,再做安排。

    出了山寨,沈东湛并未与扈崇贵等人汇合,而是寻了僻静处等着。

    “爷?”周南不解,“咱们为何不去跟扈大人汇合?”

    沈东湛紧了紧手中剑,“你觉得山匪之言,有几分可信?”

    “卑职不知。”周南摇摇头,“但卑职总觉得这山匪头子,不像是在说谎。”

    沈东湛没说话,周南有些犹豫,拿不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沈东湛背靠着大树,略显头疼的压了压眉心,“你继续说。”

    “爷,卑职是觉得,人家既然都当了山匪了,委实没必要闹这么一出。”周南低声开口,“山匪山匪,第一反应就是蛮横无理,烧杀抢掠,这才是匪之行径。可方才卑职蹲在屋顶上,瞧着后头那帮老弱妇孺,卑职这心里就怪怪的。”

    沈东湛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山匪窝里,气氛不太对,不是他们预想中的样子。

    “而且,这山匪提及了府台,连知府大人的名讳都报出来了,哪有人当山匪,只为了告御状的?这明显不符合常理,恐怕里面真的有隐情。”

    沈东湛睨着他,“也学会了,跟我卖关子?”

    闻言,周南尴尬的挠挠额角,“卑职这不是怕……怕说多了,您不爱听。”

    “说吧!”沈东湛幽然长叹。

    周南点点头,“是!卑职是觉得,空穴来风,不无缘由,这些山匪只怕真的是冤枉的,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延州府台。视百姓如草芥,取乐而杀之!” 这是沈东湛最不愿听到的事情,他宁可这些山匪,是真的该死,而不是内有隐情。

    蓦地,有暗影落下,“大人!”

    沈东湛回过神,眸色狠戾,“去办件事,要快!”

    “是!”周南心神微凛。

    爷这神色,像极了阎王爷要收人!

    只是不知,此番要收谁?

    …………

    空地上,梅长松快速迎上。

    “扈大人,如何?”他往扈崇贵身后望去,眼神里带了几分期许。

    然则……

    “别看了,没带回来。”扈崇贵叹口气,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他们不放人,谁都没办法。这种时候又不敢硬碰硬,万一真的伤及小公爷,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梅长松犹豫了一下,低声询问,“条件是让咱们退兵?”

    “嗯!”扈崇贵点点头,“但,退兵是不可能,退避三舍倒是可成。你吩咐众人,往后撤退,寻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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