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一直被撵到江对面的鄂州。

    这等战绩,若是放在甲子前,估计败襄阳的时候就被砍脑袋当‘蠢将’典型了。

    可东部四王,偏偏还不能杀秦荆。秦荆是楚地名将,才能并不低,和郭显忠、杨尊义等独掌一军的边军大将齐名,打成这样纯粹是打不过,硬实力差距太大了。而且秦荆至少和许不令交过手,换其他将领上去,战绩估计比秦荆还惨。

    眼见天气放晴暖和起来,江对面黑压压的军队越来越多,秦荆知道西凉军又要过来了,急的如同憋了半个月没上茅房,脸色铁青冷汗唰唰的往下滚,却无可奈何。

    “将军!”

    秦荆正心急如焚之际,副将跑了过来,脸色煞白,都不敢大声说话,凑到秦荆跟前,小声道:

    “将军,大事不好了。”

    秦荆一个哆嗦,其实已经知道了什么事,他连忙把副将拉倒僻静处,怒声道:

    “许不令过来了?”

    副将连忙点头:“探子传来消息,西凉军在岳阳的主力,昨夜便开始集结,现在恐怕已经登船出发了。三百艘船,其中还有二十艘满载火炮的新船,这要是压过来……”

    秦荆铁青的脸色一白:“还愣着做什么?最多明天晚上就到,还不快去让三军战备!”

    副将脸色发苦:“每天都在战备,可这怎么守啊?那武魁炮最远能打八里,江面最宽的地方也才六里,窄的地方更是不到两里,西凉军在江对面,都能把这里炸平,军营里面天天都有逃兵,这要是传令下去,不等西凉军过来,守军都能跑三分之一……”

    秦荆面无人色,怒目道:“那怎么办?守不住就不守了?”

    副将憋屈道:“守肯定得守,但不能干站着挨打不是?至少离江边远些,要不咱们退守罗田县城……”

    “放你娘的屁。”

    秦荆怒火中烧:“长江天险都不守,放了回去守县城,二十多万军队上了岸,不用火炮都能推过去,人家需要打罗田县城?从两边走不行吗?”

    副将脸色一苦:“这大江对我们来说是天险,对他们来说不是啊,这要是不退……”

    “楚王已经发话,拴条狗在江边上,都能咬许不令两口,我要是再退,直接提脑袋回去谢罪,你直接让老子自裁得了。”

    副将抿了抿嘴:“倒也是,站这里不退,好歹也算战死沙场,轰轰烈烈……”

    “你他娘!”

    秦荆暴跳如雷,抬手就是两下抽在副将脑门上,继而扶手来回踱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现在形势就是如此,要么站着死,要么跪着死,横竖他秦荆都死定了。

    副将站在跟前,也不敢劝,稍微沉默了片刻,才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小声道:

    “将军,北齐内乱,南越归顺,江南人心惶惶,天下形势已经明朗;古来一统天下的天命之子,都是谁挡道谁死,西凉军一到,手下将士和周边百姓全白死,在史册上还得背上骂名,将军从来爱兵如子,都这种时候了,为免数万将士和百姓枉死,背上点骂名,其实也算大义之举……”

    秦荆脚步一顿,抽刀就架在了副将脖子上:

    “你劝本将不战而降?”

    反正迟早是死,副将已经豁出去了,跪下沉声道:

    “弃暗投明,岂能称之为‘降’?将军此义举,可救麾下数万将士和无辜百姓,长安毕竟是正统,见将军如此识大义,也定然不会亏待将军,将军三思啊。”

    秦荆眼神暴怒,用刀拍了拍胸口的铠甲:

    “此甲乃楚王所赠,只要此甲依然在身,我秦荆便绝无可能向许家俯首称臣!”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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