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箱,十几个发碧眼的胡人高坐在驼背上打量着这座举世最伟大的城市,眼充满了崇敬向往之色。

    万道金黄洒在远方东市的高墙之上,竟让李清的心生出几分自豪,仿佛他已是长安老客,可细一想,他不过只来了半日。

    二人走了一段路,李长佑遥指街对面一栋四层朱红楼高笑道:“那便是太白楼了,号称长安第一酒楼,倒不是它规模第一,实在是它墙上所题诗词水平之高,乃长安之冠,可惜那李白去齐州了,不然倒有机会一睹谪仙人的风采。”

    李清仰望着太白楼,虽见它楼面平常,比自己的望江酒楼还差许多,但景仰之心,却没有半分减弱,它厚载着盛唐的化沉淀,就如同那半坡的瓦罐,虽简陋不堪入目,但谁又敢轻视。

    他心爽气,一揽李长佑的肩膀笑道:“走!喝酒去,今天我请客。”

    二人昂首跨入酒

    有一个伙计慌不迭地引他俩进入大堂,大堂早已坐满了二楼,只见每一面墙上都题满诗词,无数才墨客正移步瞻仰,其数李太白的《将进酒》下观者最多,个个喃喃自语,眼流露出迷醉的神情,看那心态,今日定是不醉不归了。

    两人走了一圈,不时听见低吟浅唱,琵琶声声,二楼也已客满,只得再去三楼,只走到楼梯口,便已听到喝彩声阵阵传来,看来又有诗人再留墨了,李清兴趣大增,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楼去,果然见一群人围在墙边,叫好声已过,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皆解露出不解之意,墙边一名白袍男一手执杯,一手捉笔,醉意十足,正脚步踉跄,在墙上肆意泼墨,片刻,诗已写完,他将杯酒一饮而尽,摇头狂笑‘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又潸然泪下,将酒杯一扔,扑进屋内饮酒去了,李清挤上前,只见墙上写有一诗:

    三十始一命,宦情多欲阑。

    自怜无旧业,不敢耻微官。

    涧水吞樵路,山花醉药栏。

    只缘五斗米,辜负一渔竿。

    字里行间充满了失意和不满,下面落款,江陵岑参。

    李清心头急震,霍地回头向房内望去,他虽已入唐三年,但除了王昌龄外,他还未曾见过别的诗人,今日初到长安,竟无意遇到了岑参。

    “这岑参是去年进士科榜眼,授右内率府兵曹参军,看他此诗或许是嫌官小,此等书生,以为胸有点墨,便以救天下苍生为已任,不通人情世故,官是那么好当的吗?”

    李长佑冷哼一声,又拍了拍李清的肩膀,“阳明兄,咱们走吧!”

    李清默然无语,他所知所闻,李白、杜甫、王维、王昌龄还有这个岑参,个个胸怀大志,但最终都失意而终,可见官场并不是做了几首好诗便能混的,自己狗屁不通,不定到头来反而成就一番事业,他心若有所悟,似乎摸到了做官的脉搏。

    他见岑参门前堆满了仰慕者,摇了摇头,又上了四楼,四楼布置奢华,人却不多,只坐了两间雅室,其余都空着,其一间门口昂首挺胸站了十几个士兵,看来里面之人有一点身份,李清进了隔壁雅室,伙计赶紧替二人上了茶,李长佑刚要点菜,忽然想起一事,将菜目簿一合递与李清笑道:“我倒忘了,你便是酒楼大东主,真是班门弄斧了。”

    “不妨事,卖酒不如喝酒的,我是头一次到长安来,还是你点菜好。”

    李长佑嘿嘿一笑,“既如此,我就不替你省钱了。”十几个菜,又叫了两壶好酒,

    不多时,二人所点酒菜送至,伙计接过李清给的小费,欢天喜地道:“干喝酒没劲,不如我给二位客倌叫两个陪酒女来。”不等李长佑说话,李清摆摆手道:“陪酒就不必了,不知可有卖唱的,随便唱两曲便可。”

    “有!有!”

    几杯酒下肚,李长佑笑道:京城赴任了。”

    李清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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