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慢慢夺其权,不可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察觉到什么。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向杨国忠招了招手,命他上前一点,杨国忠此时泪痕已干,他忽然发现李隆基似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心中那根绷得快断掉弦蓦地松了,他屁颠屁颠走上前,弯着腰听皇上的训话。

    “你记住!你什么也没有对朕说,保证书的事情朕压根就不知道。”

    杨国忠一楞,他没有听懂李隆基地意思,不由疑惑地向李隆基看去,却见他目光阴森、凌厉地直刺自己,他心中打了个哆嗦,将刚刚要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蠢货!你现在立即派人去阻止调查之人返京,若有必要就给我灭口。”

    李隆基低低地骂了他一声,眼中凶光乍现,他又回头对高力士道:“你再去一趟李清府上,告诉他,述职既已结束,西域诸事繁忙,让他三日内离京返回龟兹,你现在就去!”

    高力士正要走,李隆基却忽然叫住了他,“且慢,还有一事!”

    “请陛下吩咐!”

    李隆基沉思片刻,决然道:“去传朕的旨意,命鱼朝恩为河北宣抚使,到范阳去替朕犒劳三军。”

    高力士心中猛地一跳,心中异常震惊,这样一来,等鱼朝恩返回之时,他就会有机会接触军机大事,高力士心中虽吃惊,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躬身应了一声,便快步去了。

    这时杨国忠也告辞了,空旷的大殿里就只剩下李隆基一人,他背着手在台阶上来回踱步,脸上不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最后他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鱼朝恩,既然你喜欢拿安禄山的金子,朕倒希望你今回多拿一些。”

    外面地天色已经渐渐转黑。几十名太监侍卫走进大殿,准备护驾回宫,听取了一日的述职,李隆基也觉得有些乏了,他长长地伸一个懒腰,刚要下旨回宫,忽然,看见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跑来,他满头大汗,惊惶大叫道:“皇上。李太师家人来报,李

    行了,已到弥留之际。”

    “李林甫。他要死了吗?”令道:“摆驾吧!朕去看看。”.

    李林甫确实要死了。他已处于昏迷状态。脸若金纸。身子瘦成了一把干柴,他那把最心爱地破旧发黄的藤椅也已经拆散,堆放他地脚下。一大群子女妻妾围在他身边哭泣,各自嘴里都不停地在诉说什么。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垂死地味道.

    “快!快!大家快出去。皇上来了!”

    长子李岫一阵风似地跑来,对大家连声叫喊,众人顿时慌了神。一哄从后门挤出,有几个不舍。可又惧怕李岫新定的家法,只得哀哀哭几声走了。

    片刻,无数地侍卫将李林甫的卧房围住,身着常服地李隆基大步走进,李岫立刻跪倒在地,呜咽着泪如泉涌。李隆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步走到李林甫地身边,他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在他眼前哪里是从前那个心狠手辣地李相国,分明就是一具骷髅,被一张薄薄的皮包着。

    “他晕过去多了?”

    “二天了。”李岫低低声道。

    “那好,若太师能醒来,你就告诉他朕来过了。”说完李隆基转身就走,房间里的味道实在令他闻之欲呕,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李岫心中暗暗不满。可又不敢表露,还得恭恭敬敬道:“陛下宠恩,臣全家铭刻于心。”

    可就在李隆基要跨出门之时,忽然听到一个断断续续地声音,“陛下,是.

    “啊!父亲醒了。”李岫一阵惊喜,急忙上前将李林甫扶坐起来,李隆基目光冷寞,重新回到床前,他却忽然发现。李林甫气色完全变了,原本蜡金状地脸色变成了潮红色。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神采。

    “陛下!”李林甫声音嘶哑,吃力地道:“臣已经不行了,请陛下看在臣一片忠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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