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多年,才熬到个正六品的中州长史,还是托了公公地路子,因为是荫官,这就算到了顶,可眼一镇节度使,她忽然想起自己险些嫁给了他,当年若是坚持一下,自己现在.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悔,脸微微发红,牙齿咬着唇道:“李清,你这些年可风光了,哎!”

    “柳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喊,李清急回头,只见李银削瘦的身子出现在楼梯口,过了这些年,他地相貌几乎没有变化,昏黄

    下,他的脸色比从前更加惨白,却显得有几分紧张,个包袱,正低头快步走下,忽见大堂里挤满了官兵,吓得他一收脚,没敢走下来。

    “李清,我先去了,到京城你再来找我吧!”崔柳柳低低说了一句,便快步迎了上去,“八郎,你怎么出来了?”

    这时,李银也看见了李清,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向他拱了拱手,又急忙拉过妻子,将手中的包裹小心翼翼递给她,又低声嘱咐什么,崔柳柳紧张地点了点头,拿着包裹快步上楼,李银再次向李清拱拱手,随即匆匆出门去了。

    李银的冷淡让李清心中微微诧异,按理,他与李林甫的关系尚好,数年未见,又相遇在他乡,不应该如此淡然,甚至连句寒暄都没有,李清又一转念。‘或许他有急事吧!’随即笑了笑。坐了下来。

    这时,十几个小二抬着沉重的竹筐走进大堂,给士兵们一一分发肉饼,大堂里十分安静,只听见士兵们香甜的咀嚼声和喝汤声,整个大堂黑压压一片,坐地几乎都个穿黑衣地男人。昏暗地灯光下,坐在他对面地人也看不清他的面孔,而他却能很清楚地看到大堂的一切,但他的目光很集中,至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李银手上的包裹,随后李银将包裹交给崔柳柳,他的视线也跟着它一直上了楼。目光中渐渐露出一丝阴冷和得意.

    李清已经洗漱完毕,两个亲兵给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铺,随即关上门退了下去,夜很静。赶了一天路的士兵们都早早地睡了,但李清却没有睡意,明日便到长没见到了。他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不知她们见到自己会是怎样一番情形,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更怯吧!’

    他推开了窗,一股清新的风扑面而来,吹拂着他地脸庞,李清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脸皮几时变得这般厚实,虽已是深冬。但关中的夜风与罗斯的风相比,前者俨如女人温柔的手。而后者则是割破脸庞的刀子。

    李清忽然想起一事,急从箱子里取出笔墨和述职报告,述职报告明日就要交上去,他还有一点尾没有写完,正好趁此时完成它,李清略一思索,提笔飞快地写了起来。

    他的述职被安排在正月初五,紧接安禄山之后,这是他任安西节度使后地第一次述职,他准备得相当充分,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全,无一遗算。

    他也曾考虑过李隆基召他进京的目的,会不会是重演六年前的那一幕,那年他从沙州都督一转身便成了户部侍郎,看似升了官,可实际上却是李隆基夺去了他地兵权,那年他擅自杀了吐蕃赞普,今回他又擅自杀了三万葛逻禄人,一个是敌酋、一个却是盟军,论后果这一次应该更加严重,段秀实也私下劝过他,可称病不去长安,但他却没有采纳,若李隆基真想动他,他可称病一时,难道自立,他现在也没有这个条件,况且此次不去,反而会引起李隆基的猜疑,一番权衡利弊,他最终还是决定赴京述职。

    想到这里,他也写完了,李清放下笔,淡淡一笑,就算现在有人想动他,可他李清又是那样好惹的吗?

    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李清回头问道:“什么事?”

    “启禀大将军,有个叫李银的人,说是你的故交,想见你。”

    李清笑了笑,他知道李银会来拜访,就算不是不为他自己,为李林甫他也应该来,“请他进来!”他一面答应,一面迅速地将述职报告收了起来。

    门开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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