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朱雀门,约一个时辰后,曾经拥挤热闹的朱雀门前空无一人,变得异常沉寂,满地都是垃圾和纸张,随风轻飘,京兆少尹鲜于叔明正陪同着刚刚赶来的杨国忠在广场上察看,鲜于叔明便是鲜于仲通的弟弟,原也在章仇兼琼手下任职,是铁杆的章仇党人。

    鲜于叔明一夜未眠,紫色的脸膛上透出一丝惨白,他强打精神笑道:“杨大人若累,不如回去休息,这里有属下善后便可以了。”

    杨国忠正是刚刚被鲜于叔明派人叫来,告诉他李林甫已经回府休息去了,士们也开始散退,他身为京兆尹,若此期间从不过问,一旦被御史弹劾也不好交代,所以便利用这个空隙过来看一看,堵别人的口实。

    他叹了口气,道:“鲜于少尹才是辛苦,不如你回去休息,我来善后。”鲜于仲通是提拔他地恩人,所以杨国忠对其弟鲜于叔明也颇为客气。

    “这里脏乱,不如咱们去城楼上看一看。”鲜于叔明一边说,眼睛却不停向广场瞟去,只见两个属下手里拿着两叠捡来的纸张匆匆赶来,他心一喜,‘李清准备得果然充分!’

    “杨大人、鲜于大人,这是属下在广场上发现,不敢隐瞒,特来禀报!”

    “这是什么?”杨国忠随手夺过纸张,忽然,他愣住了,眼睛渐渐放出光来,无精打采地颓态一扫而空,惊喜交集问道:“这是在哪里发现的,快带我去看看!”

    鲜于叔明的心探视欲简直要从嗓里钻出来,究竟写的是什么?竟让杨国忠如此欣喜若狂,他伸长脖看去,不觉也愣住了,只见纸面上写满了‘李相国、千岁!’

    字迹写的歪歪斜斜、力道十足,每张都不一样,似乎是夜里一些士心潮澎湃时所书,鲜于叔明倒吸了口凉气,皇上被称为万岁,李林甫竟然被称为千岁

    旦被皇上知道,后果.

    鲜于叔明暗暗叹了口气,李清的手腕也未免太黑暗、太毒辣了,他又想起当年在老宅初见李清之时,现在看来,自己外甥张仇的功名肯定是假的。

    这时,杨国忠回过头紧紧盯着他道:“鲜于大人,这可不是我杜撰的,若有必要,你可要给我作证。”

    鲜于叔明苦笑一下,点头应道:“事实如此,杨大人又有何可担心的?”

    “那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这里就叫给鲜于大人了。”杨国忠如获至宝地捧着一叠纸匆匆而去。

    .

    随着朱雀门的冷寂,平康坊却再一次热闹起来,大获全胜的士们几乎将所有的酒肆挤爆,杯盘交错、酒气熏天,到处是喜悦的目光和开怀的大笑,既是为了庆祝胜利,也是为了犒劳自己一夜的辛劳。

    在平康坊西北,原李林甫的老宅内,大堂上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男女,足足有两三百人,有怡心楼的老鸨和妓女、有食客堂的掌柜和伙计,偏房内不时传来酷吏的怒喝声和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大堂上一些胆小之人,尤其是那些可怜的妓女,瘫软在地上,几乎要吓晕过去,她们哪里知道试题的来源。

    偏房内,御史王:|+。上下身各夹在两只大木棍,随着两对木棍地远离,达奚旬的腰足足被拉长的两尺,骨骼‘嘎!嘎!’直响,达奚旬‘嗷!’地一声大叫,立刻痛晕过去。

    一名小吏上前摸了摸他的背,“大人,他的骨头好象拉断了。”

    “泼醒他!”王:.

    一桶冷水当头泼下,达奚旬渐渐苏醒,剧烈的疼痛使他觉得身都不是自己的了,眼看大棍又将自己的胸夹住,达奚旬长叹一声,“罢了。早晚都是死,还不如死个痛快,姓王地,你就写吧!我画押便是。”

    “这就对了!”

    王:+.么会和吏部侍郎没有关系,定是达奚侍郎记错了。”

    他取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口供,递给了典吏,吩咐道:“给他,让他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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