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皇上的意思也雷声大雨点小,来扬州查盐必然会动庆王、永王的利益,皇上怎么会不明白,大人只要想想,前几年韦坚查获那几万石盐是怎么解决的,不就明白了吗?”

    “我不同意钱仲翁之言!”

    下首站起另一人,面皮黝黑,五短身材,约四十出头,此人姓包,坐李成式幕僚的次席,他连连摇头道:“钱仲翁之言必然深误使君,庆王的信也明言,这新盐法就是李清推出,他亲来扬州,岂会空手回山,属下以为,能想出此法之人,决非他外表这么轻狂无识。”

    “你懂个屁!”

    钱幕僚在刺史大人失了面,不禁恼羞成怒,口出粗言斥道:“你以为这新盐法是此人想的吗?这必然是章仇兼琼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又怕得罪宗室权贵,便将此推出来抵挡箭矢,那章仇兼琼久在蜀为官,焉能不知盐政的利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便危言耸听,所以你才坐不到首席。”

    其余几个幕僚皆赞钱首席看得深、看得透,包幕僚脸涨得通红,因脸黑倒看不出来,他刚要反驳,却被身边之人轻轻拉了拉衣摆,这才发现李刺史脸色大缓,正赞赏地看着钱仲翁,包幕僚微微醒悟,想必李刺史的心就是这样想的,钱幕僚才投其所好,难怪他能做到首席。他暗暗叹息一声,只听顺耳之话,这种幕僚做得也忒让人憋气,他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言,坐了下来。

    李成式见幕僚们皆看法一致,也定下心来,他对包幕僚道:“你帮我送张帖,明晚我在群玉楼给李侍郎接风。”

    又回头对钱幕僚道:“再辛苦先生一晚,将那些帐好好再检查一遍,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还有那未发出的二十万石盐也要藏好了。”

    这种耗心费神之事钱首席哪里肯干,他瞥了一眼包幕僚,起身笑道:“不如我去送帖,那些打杂的下人都是我安排的,说不定还能给使君带点消息回来。”

    李成式醒悟,便笑道:“如此,你们就换一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