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放下手中活儿,接过文书到州衙去了,李清只等他走开。便立刻关了门,又嘱咐门口的亲兵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走回房间,李清看了一眼目光凝重的高展刀,微微笑道:“说吧!什么事,竟这般神秘。”

    “皇上可能要废太子了。”高展刀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废太子的风声已传遍长安城,这又是什么稀奇之事,为何你却要如此费劲?”

    李清望着他,笑了笑又道:“难道你的消息又与众不同吗?”

    “正是!”

    高展刀肯定道:“你不要问我消息从哪里得来,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此事确实当真。长安即将是一片血雨腥风。”

    “如真是如此,被牵连的太子党人又何止一家、两家。”

    说罢。李清收敛了笑容,起身慢慢走到窗前。他久久凝视着屋檐下所挂的细长地冰柱,半天才缓缓道:“你来的时候,皇甫惟明在什么地方?”

    “他的驻军在咸阳,但他人在哪里我不知道。”

    又过了片刻,李清忽然转身,将手伸向高展刀,毫不迟疑道:“拿来!”

    “你这也能猜得到么?”

    高展刀十分惊讶,他从怀中摸出一只金盒递给了李清。却叹了一口气,面带愧色低声道:“我也是身不由已。你莫要怪我!”

    李清走到他面前,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轻声笑道:“你已经违反规矩告诉我太子将被废之事,我心中自然明白,放心吧!我不会怪你。”

    高展刀的眼中露出一丝感动,他亦苦笑道:“我为人浪荡,最不喜拘束,实在不适合做此行,过了年,我便打算出门游历四方,这是皇上早就答应我的,可能几年之内都不会再回长安,我最后只想提醒你,你尽量离此事远一些,千万莫要被牵连了。”

    李清却摇了摇头,拨弄一下手上地金盒,淡淡笑道:“我何尝不想回沙州静心呆上几年,可是林欲静而风不止,从我第一天踏进长安的那时起,我就再也逃不掉太子之事了。”

    高展刀默然,过了一会儿,他见该说、该做之事皆已了结,便长身站起,向李清拱拱手道:“也罢!以你的才智和机敏,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好好保重,将来若有缘,我们或许还会再见面,若无缘,我们便相忘于江湖。”

    李清徐徐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手,有些伤感地笑道:“你也要好好保重,我希望我们有再相见的那一天!”.

    送走了高展刀,李清又回到屋子里,默默地坐了半晌,忽然,他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振作一下精神,便从怀中取出那只金盒,托在手上仔细查看,这只金盒和自己成亲时李隆基所送的那只外形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接口熔合处稍微精致些,看得出不是仓促而做,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

    李清虽然是当局者,但他并不迷惑,既然太子被废的传言是真的,那皇甫惟明领兵进京地动机便显而易见了,必然是为太子争位去,李清不禁有些同情这位执着的两镇节度使,他实在太天真了,以为手上有点兵便可以和一国之君抗衡吗?且不说他远不是李隆基地对手,就算他侥幸得手,那李亨即位后会留他在世上吗?

    不用打开金盒,李清便猜到里面是什么,应该是一份密旨,命自己清洗皇甫惟明的心腹,从而彻底拔掉太子党在陇右、河西地势力,他当初派自己去沙州为都督,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想归想,李清还是用小刀沿着金盒的溶接线慢慢切开,金盒很快被成两半,‘啪嗒!’一声,盒盖翻到一旁去,金盒里面躺着一卷淡黄色的绸书,这便是李隆基的密旨了,李清慢慢扯开,内容和自己所猜想的大同小异,先命令他清洗皇甫惟明的心腹,再将军权交给随后赶来的薰延光,不过最后还有一句话却出乎李清的意料,那就是命他过了新年后,进京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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