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纸条,展开,里面只有一句话,“石堡城西北五十里外,发现三万吐蕃骑兵。”

    李清眼睛里顿时闪过一道亮色,这个消息证实他的猜测,也给他带来了战机,“走!咱们里面去说。”

    “我一路来时便在想,吐蕃赞普为什么要亲自来督战,难道仅仅是为了守住石堡城吗?应该不是这么简单,那他是为什么?”

    李清负手仰望着帐顶,仿佛上面写着答案,随即目光平放,眼里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淡淡一笑道:“我以为他的目的是想吞下整个陇右地区,来偷袭我沙州也是想转移我大唐的视线,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有两支吐蕃军共五万人在一旁观望,唐军攻城正急,他们却按兵不动,难道你们不觉得蹊跷吗?”

    “难道他们是在等待战机吗?”旁边李嗣业忽然插口。

    “对!”

    李清肯定地说道:“他一定是在等待战机,等待唐军最疲惫最焦惶的时候,然后一举杀出,里应外合,就算七万陇右军全部压上,我估计也无法再阻挡吐蕃人的铁骑。”

    众人都沉默了,都督说得在情在理,他们不禁为陇右的命运担心,李清却一阵呵呵冷笑道:“你们难道没想到吗?敌人如果倾巢杀去,那谁来护卫他们的赞普?”

    他缓缓走到帐前,抬头望着天色,太阳光线虽然强烈,但遥远的西方,乌云已经堆成了山,正慢慢向这边压来.

    “他该动手了,否则大雪一来,就要封路了!”

    .

    这是一个初冬的夜晚,天空布满了暗紫色的云彩,但没有下雪,地面潮湿,但是并不泥泞,军队无声无息地行进着,只是偶然可以听见战马微弱的蹄沓声,不准高声谈话、不准用火、尽量不要让马嘶鸣,一支长长的黑影,沙沙沙地急速前进,天空黑沉沉地,忽然飘起了蒙蒙细雨,间夹杂着雪花。

    离吐蕃大营约还有十里,李清的战马忽然停了下来,一直埋伏在吐蕃大营附近的酒延昌被带了过来,他是赶回去报告最新情况,却正好在半路遇到大军,今天早上,二万吐蕃军已经开拔,整个营地只剩下约三千人护卫着他们的首领。

    “加快速度,丢掉一切多余和打仗无关的东西。”

    李清一声令下,唐军士兵们将随身携带的被褥

    、锅统统扔掉,加快了行军的步伐,仿佛一支黑色的吐蕃大营直射而去,毫不迟疑、毫不犹豫,战刀已经出鞘、箭矢已经上弦。

    战马在茫茫的高原上奔驰,象决堤的洪流向北奔腾而去,二十里路,对风驰电掣的骑兵转眼便道,吐蕃的大营赫然出现唐军的眼前,马蹄声已经无法掩饰,吐蕃哨兵也发现的情况,纷纷大呼小叫,向营地里没命地奔跑。

    “杀进去,一个不留!”

    李清战刀一指,五千唐军如巨浪般涌过他的身旁,向吐蕃大营呼啸而去,大军横扫原野,号角声嘹亮,三千吐蕃卫队仓促集结,围成一个圆,将他们的赞普死死包围在间,唐军骑兵冲锋在前,仿佛惊涛骇浪的一股恶浪,迎头打去,两军轰然相撞,激起了万丈狂澜,将密集的吐蕃军硬生生地撞开了一个缺口,但吐蕃军也已经势如疯虎,转眼缺口便合拢,将冲进缺口的一百多唐军吞噬。

    硬冲代价太大,骑兵向两边‘刷!’地一分,后面的箭矢便铺天盖地射来,一阵人仰马翻,最外面的几层吐蕃军象剥去的外壳,纷纷箭倒地,但唐军的箭雨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密集,吐蕃军的圆盾能遮住身,却遮不住身下的战马,战马哀声嘶鸣,或委顿倒地,或带着骑兵发疯般向前冲去,可没走几步,还是摔倒在地,几轮箭雨后,三千吐蕃铁卫已经损失了近四成,吐蕃军的阵脚已无法保持。

    这时,赤德祖赞顶盔贯甲从帐篷里出来,他飞身上马,腰挺得笔直,迎着箭雨、迎着飞雪,他举剑高声大喊:“冲上去,杀开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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