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雁忽然抬头凝视着李清,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勇气、充满了期盼,所有的羞涩和胆怯都在这一刻通通消失了,她决然、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问道:“公。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她的眼睛已渐渐闪现出泪光,李清心突然有些感动。这份情感的直白,对拥有特殊身份的她,又是需要多么大地勇气,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酒楼,那惊鸿一瞥,白云仙裙琚轻旋,他记忆曾经模糊,可此时此刻又清清楚楚地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

    这一瞬间,李清刚刚对她生出的一丝怨恨,仿佛夜雾见了朝阳,消散怠尽,一种男人特有的自豪充溢在他胸膛,他微微一笑,向她点了点头。

    李清的点头,俨如浓烈的春意,立刻将李惊雁脸上、眼的冷意驱逐得干干净净,她仿佛是童话被施了魔法的冰女,而李清的微笑就是解除这魔法的咒语,也就从这一刻起,大唐冷郡主便从此消失了。

    “郡主、你.

    赵岳简直不相信自己地眼睛和耳朵,他霍地回头盯着李清,如果还能有一个词能形容他此时眼神,那就是‘仇恨!’

    “你到底是谁!敢不敢报上你的名字。”

    “我若是你,就不会自取其辱,人家是堂堂地州刺史,豆卢军都督,你算什么!”

    众人闪出了一条路,一名十多岁的男在一群人地簇拥下缓步而来,虽没有说过话,李清却认识他,前左相、知政事李适之,现被封为太少保的闲职,张龄死后,他便是大唐坛领袖,在人享崇高的地位,他是岑参专程请来的贵宾,他的到来,无疑为今晚的诗会画上了浓重的一笔。

    他冷冷瞥了一眼赵岳,掩饰不住眼的厌恶,这个人曾是他最得意地门生,见自己失势,便毫不犹豫投向李林甫,当真是个小人。

    “这里不是朝堂,赵大人,你走错地方了。”

    赵岳见了他仿佛是鼠见了猫,连连后退几步,又不甘地狠盯了李清一眼,一转身便跑得无影无踪。

    李适之上前,亲切地拍了李清的肩膀,由衷感激道:“今天若不是李都督,我此刻就会在大理寺冰冷地牢房,哪有机会来曲江饮酒。”

    李清苦笑一下,忙躬身向他见礼,“少保大人过奖了,李清的路还很长,请少保大人将来多多提携。”

    “你就不必我提携了,只要好好辅佐太,你将来的成就将远在我之上。”

    李适之忽然觉得此话不该在这里讲,便哈哈一笑,对众人道:“时候不早了,就开始吧!老夫的酒虫可忍不住了。”

    .

    天空没有一片云,一轮圆月在青碧的曲江池里穿游,孤独地撒下一地清冷的光辉,地上、水面、树上都染了一层银白色,夜非常静。

    远处,诗人们的笑声将夜宿的水鸟们惊得无家可归,杜甫的《望岳》正徐徐吟出,抒发他此刻的豪情和远大抱负,激起一片喝彩声。

    李清和李惊雁却沿着曲

    肩而行,欣赏曲江夜色,他们身后,几个侍女和家人着,在忠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或许,此刻的李惊雁更渴望成为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儿,不被下人监视,她忽然眉头一皱,向自己的贴身丫鬟做了个手势,丫鬟会意,立刻拉着侍女和家人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下人一走,李惊雁立刻活泼起来,她踮起一只脚,单脚在岩石上跳着,忽然童心大发,脱去绣春鞋,一手拉起长长的裙摆,将白玉一般的脚浸入浅浅的水,沙石细软,水滑温凉,她用脚轻快地拍打着水花,喜滋滋地笑道:“公,你不来试试吗?”

    李清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我若也下去,我们岂不成了两个摸鱼的顽童?”

    李惊雁见他不肯下来,伸手撩起一串水花,如珍珠般散落,梦吟般地回忆道:“我从小就渴望光着脚踏进曲江池里,可从来就没有实现过,八岁那年,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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