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河,朝为读书郎,暮登天堂,这曾经是他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也曾为他向往,但后来入宫,年纪又长,使他地锐意消退,暮气渐生,虽然他也曾在李隆基面前表现过他的才能,但生理的残疾让他自卑,宫廷的险恶使他胆怯,他不敢和高力士争权,只打算默默无闻地残了此一生。

    不过高力士的病倒了却使他在茫茫黑夜看到了一丝光明,这几日他替代高力士,使蛰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一颗种因雨逢时,竟悄悄地滋生、抽芽,机会终于来了,皇上竟将大臣的奏折让他来评述。

    边令诚却不敢看,奏折仿佛又是一块烧红的碳,让他迟迟不敢拿起,这是高力士才享有地特权,拿起它会有什么后果,他比谁都清楚。

    他微微抬头,却一眼瞥见皇上严厉的目光,手一哆嗦,拾起了奏折,他收拾过不计其数地奏折,却从没有象今天这一本如此沉重,机遇靠自己把握,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他便再没有回头路。

    边令诚深深吸一口气,匆匆浏览一遍,有人竟敢假传圣旨,这可是灭门之罪,边令诚刚要开口,却仿佛有一只胳膊将他往后猛地一拽,‘等等!事情决不会这样简单,否则皇上就不会如此神色凝重,还让自己参详。’

    他的脑海里在迅速思索,忽然想起昨日皇上给玉真公主说的话,‘你给朕推荐的李清,只带三百人去南诏,竟解决了让朕发愁十几年的南诏困局,这是朕今年收到的最好的一份寿礼。’

    话语欣喜,还开怀大笑,多少年也没见皇上如此高兴过,现在竟有人在这个接骨眼告李清假传圣旨,边令诚迅速摸准了皇上此时的心情,不屑、恼火。

    想到此,他猛地下定决心,拿自己的未来作赌注,押它一宝,边令诚毫不迟疑道:“皇上,老奴年幼时家境贫寒,有一次母亲生病,家里无钱去医治,我便去医堂偷药,结果被抓住了,可那医者并没有打我,更没有抓我见官,反替我母亲免费看病,说我为孝而为,不能算偷。今天李清所做之事和老奴十分相似,或许他是假传了圣旨,但皇上要想想他当时的处境,只有三百人,且职位低卑,更重要是他在为皇上效命,假传圣旨的最终目的也是为皇上解决南诏困局,而并非一己

    说到此,边令诚又偷眼看了一下李隆基的脸色,见他目光柔和,脸色淡然,知道自己押对了,心不禁暗暗窃喜,又继续道:“老奴虽不知前因后果,但我想皇上一定也给了他临时处置之权,既如此,他也不算假传圣旨,只是做的尺度上没把握好,所以,依老奴之见,皇上只责备他几句,让他以后当心便是了,皇上,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啊!”

    说完,边令诚垂手而立,等待皇上的发落,李隆基盯着他,半天没有说话,他忽然又道:“那朕再问你,南诏如果突然被一拆为二,不复从前的强大,那朕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边令诚想了想,声音低低道:“老奴以为,首先要做的是防备吐蕃。”

    “说的很好,深合朕意!”

    李隆基笑了笑,从御案下取出一面金牌,递给边令诚道:“这两天,从南诏归来的李清就该到长安了,你带朕的金牌去接他,只要他抵达长安,就立刻带他来见朕。”

    边令诚接过金牌走出房门的一瞬间,一颗心悄悄落地,随之而来的是眉眼掩饰不住的狂喜,在他身后,李隆基盯着他的背影,暗暗地点了点头。

    .

    李清率领三百骑护送着大唐最后一批出使南诏的官员返回了长安,一路餐风宿露。这一日,他们已经遥遥看见了沐浴在金光地巍巍长安城,终于到家了,将士们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声欢呼,连一路不芶言笑的十几个官也忍不住笑逐颜开,赞善大夫杜有邻满脸风尘的脸上竟忍不住老泪纵横,南诏内讧,险些波及到他们。大唐使团驻地据南安门不远,震天的喊杀声,临死的惨叫,冲刷不掉的血迹,成了这些官挥之不去地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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