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钦差原来是沈傲的那一刻,礼部尚书杨真不由地愣了半响;沈傲?那个监生沈傲?这个人他不但见过,而且他的事迹可谓知之甚详,尤其是那棒打泥婆罗王的事让他至今记忆犹。

    这样的愣头青,居然也敢来与契丹国使斡旋?一个契丹国使已足以让人头疼了,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只怕不出三月,宋辽两国非要兵戎相见不可。

    杨真听了宫里的传报,刚要抚额称庆,等到沈傲两个字听入耳中,差点一下没有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就听门丁来报:“shì读学士沈傲求见。”

    杨真苦笑,努力地摆出几分威严,捋须道:“请他进来。”

    沈傲大喇喇地进来,刚要施礼,杨真连忙离座拦住,说起来这二人的关系倒也复杂,礼部管着国监,国监管着监生,沈傲就是监生,按道理,沈傲在杨真面前,该自称学生。可另一方面,沈傲是shì读学士,在杨真面前,应该自称是下官,只不过沈傲现在又有一重使命,身为钦差,代表的则是皇帝,所以这二人之间相见,倒是显得尴尬。

    “钦差大人不必多礼。”杨真与沈傲客气一番,让小吏端上茶盏,沈傲开门见山,问起契丹国使的事,杨真道:“这契丹国使,来历也不小,乃是辽国宗室,汉名叫耶律来德,此人原是辽国禁军的将军,却不知如何,那辽国国主派了他来出使,依老夫看,这应当是辽国国主要向我们示威。”

    杨真毕竟是老官僚,对这等外交事物分析得头头是道:“所以那国使抵京,老夫就觉得今年只怕不会太平,勒令人严防闹出事故来,谁知千算万算,这事儿还是出了,契丹正好借机向我们索要多的岁币;不过这事儿也让人奇怪得很,在往年,辽国生了灾荒,会派人来挑衅,再以此为借口增加岁币。可是今年根据老夫得来的消息,辽国南院几个道都是大丰收,他们如此急切着要增加岁币,不知又是什么缘故。”

    沈傲点了点头,事情差不多清理出来了,辽国出了事,但是到底是什么事,谁也不清楚。所以契丹人这一次来穷凶极恶,狮大开口。谁知惹到了上高侯,上高侯火了,于是与那契丹人厮打起来,毕竟这里是大宋的地头,上高侯是地头蛇,痛殴了契丹人一顿,他们抓住这次机会,是索要无度,将岁币差不多翻了一番,还放出消息,不答应条件,两国就要交战。

    杨真不无忧虑地道:“契丹人来势汹汹,切不能与他们动蛮,既是交涉,能退让的就退让几分,大家有了台阶,这仗就打不起来;钦差以为呢?”

    沈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撇开话题道:“不知上高侯在不在?”

    杨真道:“已经让人去叫了,立即就到,契丹人叫我们交出肇事凶手,哎,别人倒也罢了,上高侯是断不能交出去的。”

    等了半柱香时间,门来报:“上高侯来了。”

    门前脚刚走,上高侯便大喇喇地进来,他略莫二十来岁,比之沈傲也不过年长一些,虎背熊腰,一脸的凶意,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浓眉之下一双环眼在厅中逡巡,瓮声瓮气地道:“不知大人叫本候来,所为何事?”

    杨真心里叫苦,先请上高侯坐下,上高候看见沈傲,便道:“我认识你,你是沈傲沈哈哈,想不到今日在这里撞见,祈国公府上的酒宴,我就坐在外厅里,还和你喝了一杯,沈是否还记得?”

    沈傲对这家伙倒是有印象,笑呵呵地道:“记得,记得,侯爷风采依旧啊。”

    叙了一会旧,倒是将杨真晾到了一边,沈傲突然板起脸道:“侯爷,我问你,昨夜你去哪了?”

    上高侯一愣,道:“上了hu船。”

    沈傲又问:“是不是与人生了冲突?”

    上高侯撇撇嘴,道:“沈如何得知?昨夜遇到了几个不识相的辽人,本侯爷看着生气,打了他们一顿。”

    事情的原委打听出来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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