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韦德庆是从两封信相隔时间太短这个细节上想通了这个问题,而崔圆则是非常了解张焕,除非河西真的发生内乱,否则以一纸协议和一个毫无实际意义的河西节度使是无法挡住他谋取陇右的野心。

    他背着手在房间里慢慢地踱步,其实他也和韦谔一样,利用军户入河西地机会安插了探子,不过他的目的并不是想探知河西的情报,他知道一些层面上的消息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他的用意是关注自己女儿的情况,但送来女儿消息的同时,他也多少知道了一些河西的事情,比如张焕修建会西堡,收拾河西官场等等,后来党项人入河西一事他也知道。

    但是他不大相信张焕会处置不好党项人,会给他们机会发生内乱吗?不过韦谔对此事却自信得很,他也就不再多嘴,免得动摇了韦谔的出兵蜀中地决心。

    其实说倒底就是一句话,张焕和朱二者不可得兼,张焕是狼,会冲击他的世家朝政,而朱却是虎,是要将他崔圆连皮带骨地吃掉,二者取其重,他既然已将所有的血本都投到剿灭朱,还有什么办法制衡张焕?

    “相国,党项人会象蝗虫一样吞噬掉开阳郡的一切,连会郡那样的坚城都挡不住他们的铁骑,属下实在担心开阳郡的兵力无法阻挡他们,务必请相国援助。”

    崔圆刚才还有一丝对党项人的疑惑,听了这句话,他忽然豁然开朗,陇右那么多城池都不设防,这些党项人偏偏去进攻重兵守护的开阳郡做什么?

    崔圆的心中已如明镜一般,但他却丝毫不露声色,坚决地对韦诤道:“请韦右丞放心。既然韦尚书为了朝廷安危亲自领兵入蜀,作为内阁首辅,我当然不会对陇右袖手旁观。”

    他立刻站起身大声道:“来人!”门外地几个侍卫立刻跑了进来听命。

    “给我备车,我要即刻去找裴相国商议大事。”

    几个侍卫迟疑一下,便道:“可是相国。坊门已闭。”

    “闭了就让他们再开!”崔圆一瞪眼道:“难道我堂堂的大唐右相还开不了一扇小小的坊门吗?”

    几个侍卫吓得连忙去备车,旁边地韦诤见相国如此卖力,他心中忽然一阵感动,上前深施一礼,有些哽咽道:“多谢相国了!”

    “都是为了国事,不必客气。”崔圆拍拍他的肩膀,微微笑道:“天色已晚,你今夜就住在我这里吧!”

    说罢,给管家使了眼色,命他将韦诤带到客房歇息。

    片刻。崔圆地马车备好,崔圆上了马车,刚走了几步,崔圆忽然将一名心腹招上前来,低声嘱咐道:“多派些人手,给我紧紧盯住韦诤,决不准任何人到汉中去报信!”

    心腹得令正要走。崔圆忽然想起一事,又叫住了他,补充道:“再让人火速去给崔庆功送信,让他派人巡查从陇右来地官道,若有从开阳郡过来的送信之人,立刻截杀!”

    说完,他将车帘一拉,吩咐马车夫道:“不要出坊门,在宣阳坊内给我绕两圈便回去。”

    马车开启,崔圆地身子随着马车加速而轻轻晃动。思索着这次陇右之变的对策,韦家向朝廷求救,显然是希望他崔圆派兵,可是他不可能派兵,实际上也是无兵可派,他驻扎在关中的十万金吾卫已经调走五万入蜀,又派了两万到汉中做接应,整个关中地区只剩下三万崔家军,绝大多数都驻扎在京城,而山东之军一时过不来。河东军也已少到极限,不能再动,可是裴俊却还有六万千牛卫驻扎在长安及长安以东,陇右再重要也比不上关中重要。

    但这只是从韦家的利益出发,而真正让崔圆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却是。崔家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卷进陇右之变。否则就是给了张焕进军关中的借口,还有个裴老狐狸在一旁阴险地等着机会呢!

    更何况张焕不是朱。他是豫太子之子,有登九五之尊的资格,仅从金城郡的几个退仕老将毅然支持他,便一叶可知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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