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明白,按自己最初的命令,抵抗者举国迁去波悉山为矿籍,那么月氏、高附、王庭等吐火罗大国一个都逃不掉,都得迁走。

    虽然这很不现实,几百万的吐火罗人怎么可能迁走,非大乱不可,李光弼也暂时没有执行,但他无权取消,只有等李庆安来才能取消这条命令。

    李庆安没有直接答复,他对罗先淡淡道:“这件事我自会和李光弼将军商议,你先回避吧”

    “是”

    罗先慌忙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李庆安等他走远,这才对李光弼道:“矿工缺乏一直掣肘于安西,虽然全民迁为矿籍不现实,但吐火罗必须给我出矿工。”

    李光弼已经考虑了一个成熟的方案,他连忙道:“大将军,不妨用服劳役的方式,和中原一样,吐火罗男子每年须服劳役两个月,让他们去挖矿,同时可以延长服劳役时间以抵消税赋,我特地调查过,吐火罗都愿意以劳役抵税赋。”

    李庆安想了想,便点头应道:“这个办法可行,如果能形成制度,解苏国的人也可以放回来,同样执行劳役制度。”

    解决了这件大事,李光弼的心中顿时轻松下来,便笑道:“大将军一路辛苦了,请随卑职入城休息。”

    “确实有点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两人有说有笑向城内而去,路上,李庆安问道:“呼罗珊那边可有动静?”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动静,不过卑职估计,大食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半年之后,他们必然会大举东征。”

    “为什么是半年?”李庆安笑问道。

    “大食人对我们也算比较了解了,没有半年时间的准备,他们不会轻易东征,可一旦准备半年,他们的反扑必然是大军压境,大将军,我们也要开始着手准备了,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你说得不错,大食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我这次赶回来,也是为了备战大食。”

    说到这,李庆安转了话题笑道:“河西之事你听说了吗?”

    “卑职也是刚刚知晓,朝廷利用大将军不在安西的机会,对河西突然难,机会倒是把握得很好,不过卑职认为,丢了甘、肃两州,未必是坏事。”

    “哦?你说说看,好事在哪里?”

    “至少让我们提前知道了两个叛贼,而大将军又多了一个人才。”

    “你的观点我赞同,土地丢了还可以夺回来,但人才却不是时时刻刻都能遇到,吴庸让我感到欣慰,此人确实可以重用,不过河西之事没完,等我解决了大食人,我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怎么拿走,就怎么给我还回来。”

    这时,李光弼忽然想起一事,便笑道:“说到人才,我倒想起一事,有一个姓刘的文士,说是从长安来投靠你,不远万里,一心要去信德找你,却病倒在阿缓城,此人当真是痴,不过倒有点见识。”

    “他有什么见识?”

    “他说圣上必然要对河西动手,你亲征信德而不在安西,恐怕难以挽回河西之危。”

    李庆安一怔,连忙问道:“此人在哪里?”

    “此人就在阿缓城内,养病近一个月,快病愈了,说又要去信德找你。”

    “带此人来见我”

    进了城,李庆安下榻在月氏王宫,片刻,李光弼领一人来见李庆安。

    李庆安见此人年纪约三十四五岁,或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身体显得很瘦弱,便笑道:“听说你要去信德找我?”

    那人连忙上前躬身施礼,“下官参见节度使大将军”

    李庆安一怔,“你是官员?”

    “下官是西市常平署署令,不过已经辞去官职,不远万里来安西找节度使大将军求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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