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他们就像被霜打过的叶子一样,一个个都蔫掉了,在长安变得无声无息,另外,杨家三姐妹中的老大秦国夫人在去年因病去世了,这便给杨家又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所以今年裴柔过寿就显得十分低调,所来庆祝之人都是杨家自己人,韩国夫人杨玉珮,虢国夫人杨花花,还有杨国忠的一些族兄族弟及他们的妻子。

    杨家已经很难得有这么一次聚会了,因此大堂上相对还比较热闹,众人有说有笑,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尽量不提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裴柔今天是主角,她梳了云鬓,满头珠翠,光彩夺目,身穿一袭浅绿色的六幅宽裙,用蜀锦裁成,极为名贵,外面下雨,略微有点凉意,她便又披了一件半袖短襦,胸开得很低,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胸脯,尽管裴柔已经当了多年的官夫人,现在又有二品诰命,但她身上那种市井小家子气依然难以去除,比如她的头饰,真正高雅的女子大多只插一支精美细巧的步摇便可,既简洁又大方,更显得风姿绰约,而裴柔头上却插满了几十件各种名贵的玉钗金簪,倒是珠光宝气了,却给人一种爆户的感觉,仿佛裴柔是饰店的女掌柜。

    倒是她身边的杨花花打扮得雍容华丽,那不施粉黛的俊美,同样穿一身宽幅长裙,但在她身上却显得飘逸秀美,不像裴柔那般沉重,再加上杨花花笑颜快语,不知不觉她成了寿宴的中心,主角裴柔反而成了陪衬,这让裴柔心中很不舒服,瞅了一个空,她惊讶地指着杨花花的脸大声道:“三妹,你的眼角怎么会有皱纹了,是不是每天夜里睡得太晚的缘故?”

    她话中有话,几个杨家的少年捂住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杨花花脸色顿时一沉,一句话反击回去,“我眼角没有皱纹,是三嫂头上太亮,把我的脸照花了。”

    “怎么会呢?你看,这明明是皱纹嘛!”

    裴柔凑上前细数道:“一条、两条、三条....”

    她叹息一声,“哎!三妹,你真的有点老了,我是关心你,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杨花花冷笑一声道:“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我知道三嫂就喜欢数数,比如今天晚上,三嫂一定会把自己独自关在房中,细心地数寿礼,一贯、两贯、三贯.....咦!不对,这贯钱怎么只有九百文,是谁送的寿礼,敢戏弄老娘。”

    杨花花表演得声情并茂,使大堂里一片哄堂大笑,不少女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气得裴柔脸色青,恶狠狠道:“我是很穷,不像某些人有皇帝妹夫暗送香粉,可以随心所欲。”

    这句话一出,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裴柔忽然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口中喃喃道:“我是无心之语,三妹可别往心里去。”

    杨花花却无所谓,她懒洋洋挺了挺胸,淡淡道:“大堂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她站起身向外走去,等她走了后,大堂里又渐渐恢复了热闹。

    杨花花顺着花园小径一路走,很快便来到了比较安静的西侧院,这里是杨国忠的贵客房,她闪身进了第一间屋,从怀中掏出小铜镜,对着灯光仔细地看自己的眼角,果然有几条若隐若现的皱纹,杨花花心中一阵恼恨,‘砰!’地一声脆响,将铜镜狠狠摔在地上。

    “是谁!”里屋忽然传来一声底喝,竟是杨国忠的声音。

    “三哥,是你吗?”

    杨花花惊讶异常,杨国忠怎么会在这里?她忽然醒悟,杨国忠可能是躲在这里偷腥呢!她一捂嘴笑道:“三哥,没事!你们请继续,我马上就走。”

    她刚要溜走,杨国忠却走了出来,笑道:“三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堂堂右相,要找女人还用得着躲在这里吗?”

    “那三哥躲在这里做什么?”杨花花好奇地问道。

    “唉!”杨国忠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安禄山的心腹刘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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