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抱出了一捆百叠布,却一眼看见了县老爷,吓得他丢下白叠布便跪下:“草民拜见县老爷。”

    “老人家快快请起!”吴县令连忙将他扶起来,在节度使面前居然跪拜自己,他感到几分尴尬。

    老人见李庆安还端坐在那里,便急嚷道:“军爷,这是我们县老爷,你快起来,把位子让给他坐。”

    吴县令一怔,不由苦笑一声道:“老人家,这位是我们北庭节度使,你不知道么?”

    老人呆住了,在他眼里,北庭节度使就是皇帝,这个年轻的军爷居然是北庭皇帝,他“扑通!,跪下,砰砰磕头认罪,“大老爷,我眼睛瞎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李庆安瞪了吴县令一眼,他连忙扶起老人安抚道:“老丈待我很好啊!给我凳子坐,还给我倒茶,我很感激。”

    老人战战兢兢站起身,“多谢大老爷,这是白叠布。”

    他慌忙要拾起白叠布,却因为太紧张,险些摔倒,旁边亲兵连忙接过布,放在桌上,白叠布有一端,一端是五丈,主要用于丈量布,而一匹是四丈,却是用来丈量绢,李庆安让两名士兵慢慢将布展开来,舞衣和如诗如画也好奇地围了上来,“李郎,这是什么布?”舞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布。

    如画却见过,笑道:“舞衣姐,这是白叠布,比麻布稍好一点,却贵得多。”

    李庆安仔细看了看,也不由有些失望,这幅白叠布织得相当粗糙,还比不上后世的粗棉布,真像如画所言,只比麻布稍好一点,他笑了笑道:“我从前在大食也见过白叠布,他们那里织得很细,不过这布虽然粗了一点,但很保暖。”

    舞衣天生对白色的东西情有独钟,她拉了一下李庆安,低声对他道:“李郎,这布我喜欢,买下来给我,好吗?”

    李庆安集点头,对老人笑道:“老丈,这布就卖给我吧!”

    老人吓得他连忙摆手,“大老爷想要就拿去,可不敢收钱。”

    李庆安见老人家里十分贫苦,便对亲兵道:“留下十贯钱!”

    他又对吴县令道:“现在去精昌县看看。”

    说完,带着舞衣她们便走出了院子,一行人从田间小路走上了大道,老两口赶出来,拥在院墙旁,呆呆地望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远。

    蒲昌县位于西州盆地的最东面,是去安西的必经之路,县城不大,但十分繁荣,到处都可以看来牵着骆驻往来的商人,县里只有一条大街,街上以客栈、酒肆等吃饭歇脚的店最为密集,最显眼便是几家胡人开的妹院,每家妓院门口都站着十几名妖艳肥壮的胡女,挤在门口莺声燕语地召客,见到单身男人,她们便迎上去把裙一掀,露出光溜溜的下身,将男人勾引进院中,十几名放假的士兵结伴走来,胡妓们一涌而上,连哄带拉,将士兵们拉进了妓院。

    大队士兵都驻扎在城外,李庆安只带着一百多名亲兵进了城,他一路打量着城中的商贸,这次考察西州,蒲昌县也是其中一站,他回头对吴县令笑问道:“马氏三兄弟的工场在哪里?”

    吴县令十分惊讶,节度使居然知道马氏三兄弟的工场,他连忙道:“就在城西,走过去最大的一间店铺就是。”

    蒲昌县的经济在西州五县中排在后面,但这里也藏龙卧虎,整个北庭乃至安西最大的一家仿织工场便在蒲昌县,为马氏三兄弟所开,拥有两百张织机,四百名工人,主要是织绸缎和织白叠布,产品全部销往岭西。

    马氏工场紧靠西门,城门外一条大道便是通向安西,用今天的话说,马氏工场便是一场专门出口的外向型工场,有两百张织机,在大唐,这样的工场还有不少,比如定州何明远,家有绫机五百张,募工一千人,就是针对北方胡人的出口工场,产品全部销往境外。

    正是由于蒲昌县优越的地理位置,才会出现马氏工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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