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多了起来,又走了几十里,草原似乎到了尽头,开始进入农业区,一路上大片黄澄澄的麦田随处可见,还偶然可以看见一些固定的土坯房屋,西州气候炎热,能做到稻麦两熟,因此在六月抢收麦子后还能再种一轮水稻,因此西州地区一直是北庭重要的粮产区之一,但汉人却相应不多,大部分都是高昌土人,农业技术不高,农业产量不如汉人聚集的庭州,所以李庆安便准备将一万军户主要安置在西州,逐渐把西州完全变为农业区,而牧业则转到庭州以北,或者转到伊州。

    中午时分,他们便远远看见了蒲昌县县城。

    “七郎,看那边,蝶田!”荔非守瑜指着路边一片田大喊。

    李庆安顺他手指望去,果然见路边的一块田地种满了棉花,大约五亩,绿色的叶子郁郁葱葱,唐朝还没有“棉,字出现,当地人一直称为“谍”或者根据大食那边的音,称为白叠布,不过在大唐内地也有称之为“绵”李庆安心情异常激动,翻身下马,向谍田奔去,几十名士兵慌忙跟在后面。

    这五亩谍田的主人是一对年迈的高昌老人,他们正在田里忙碌,忽然见大群军人向他们的田里跑来,大呼小叫,都不由惊呆了。

    片刻,男主人便被带了过来,李庆安正在看一株植被,见主人过来,便站起身笑道:“可有去年留下的?”

    老人会一点汉语,他见李庆安年轻,便以为只是个小军官,便点头笑道:“有的,请军爷随我来。”

    众人跟他来到一座小院,小院十分简陋,三间泥坯屋,围墙也是泥土夯成,不到一人高,院门十分破旧,裂开大条缝隙,院子里有一棵老胡柳,小院的另一边搭满了葡苟架,时值五月,嫩绿的苟萄枝蔓爬满了藤架,小院里十分阴凉舒适,老人连忙拿出十几只胡凳,招呼众人坐下,又让老伴倒了几碗凉茶端来,舞衣和如诗如画也进了小院,坐下葡苟架下休息,看得出她们也十分喜欢这苟苟架,聚在一起指着苟苟藤低声议论着什么。

    李庆安也坐了下来,这时,几”择出一堆碳化放在享厌安面前”竿爷请看,这就是啧个田下来的一点,其余都织成白叠布卖掉了。”

    李庆安拾起一个看了看,绵苞较倒像一只蚕茧,不是后世看到的那种大朵棉花,纤维显得略短,呈灰白色,这种棉花是最早从埃及传到大食,再由大食传到西域。是非洲棉,而后世看到的那种棉花确实产于美州的美州棉,虽然不是后世看到的那种棉花,但还是让李庆安十分欣喜,他其实要的是棉花本身,倒不一定要棉布,他心里清楚,白叠布只能走高端路线,真正大面积在大唐推广是不现实的,毕竟麻布直到数百年后都是难以取代,只是到明朝朱元障强行推广,棉布才真正取代了麻布,富贵人家是用丝,贫苦人家则用更便宜的麻布,白叠布在北庭价格就不菲,再长途运到内地,要比麻布贵得多,如此,贫苦人家谁会用。

    老人用手录去里面的籽,虽然他录得很熟练,但看起来还是很费力,他笑道:“这东西就是录籽麻烦,收获后我每天都要录到深夜,一百斤能得到六十斤实蝶就不错了。”

    李庆安安了笑又问道:“不知你家里还没有白叠布?”

    “我自己织了一端,我去找找看。”

    老人跑进屋去取布,这时,小院外一片嘈杂,一名士兵进来禀报道:“使君,蒲县县令求见。”

    “让他进来。”

    脚步声响起,外面匆匆走进来了五六名官员,蒲昌县的县令、县承、县尉、主薄四大员都到了,精昌县的县令姓吴,庭州人,四十余岁,显得十分精明干练,他在北庭春猎时曾带县中子弟去过金满县,故认识李庆安,他带领众人一齐施礼道:“参见使君!”

    李庆安摆摆手笑道:“吴县令不必客气,我并非正式视察,不好意思,把你们惊扰了。”

    “军爷,我找到了。”

    老人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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