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正一身明黄龙袍坐在正殿,大有夜审的味道。岳清远并不害怕,反是磊落的站在殿中央。“你就是岳清远?朕记得上次立储的时候也是你慷慨陈词的吧?”“谢皇上不弃,正是在下。”“你的折子朕没看到。”“那臣给皇上背下来。”“不用了,捡要紧的说。”“楚王私盐案中有冤情,吏部尚书韦如令子韦萌之罪实数诬陷。”“哦,”玺正冷笑道:“你又得了韦如令多少好处,这样替韦萌说话。”岳清远正言道:“臣确实受过韦大人的大恩。但韦萌一事系臣亲眼所见,绝无虚假。”“你倒是说来听听。”“不敢欺瞒皇上。臣原是韦府的西席先生。楚王私盐案历时三年,其间正是臣同韦萌在洛阳,整日朝诗晚酒,快意人生,形影不离。试问,韦萌又何以分身前往楚地?”“如此说来倒是朕不能明辨是非。那你说说,为什么有折子说他与洛阳盐帮过从甚密。”“回皇上,臣可以证明,与洛阳盐帮过从甚密一说实为误会。不是韦萌与盐帮过从甚密,而是盐帮掌柜之女与韦萌纠缠不清。只是风花雪月、儿女私情的事情,绝无关系国家盐赋的大事。”玺正冷笑道:“无凭无据,任你信口雌黄。”“臣有。”岳清远从怀里掏出一封血书。那女子在新中不计自己名节,坦言两人之间的事,还提到盐帮之中有人被收买,故意诬陷韦萌的事。血书在玺正面前一展,玺正也惊呆了。问世间,一个女子能为心爱的人如此,怎不让人可感可叹。想他玺正身边美女无数,又有谁会在紧要关头,如此待自己。更况新中提及的物证已被岳清远带来呈上,玺正已无话可说。

    见玺正面色有所缓和,岳清远又大胆进言道:“楚王私盐案,臣以为满朝文武尽言楚王之过,那是言过其实。楚王私贩盐引实为有罪但罪不及诛。至多削爵流放。”岳清远心里明白,皇上说是要严办,可终是骨肉情深。当年皇上处死四皇叔,逼死几位老王爷。是因为王爷们拥兵自重,皇上怕江山坐不踏实,索性来个斩尽杀绝。今天的情势已大有不同。只要有人开口为楚王求情免死,皇上绝不会太刁难人。正好有个台阶下,何乐而不为?楚王都轻罚了,韦萌自然是没事。

    听岳清远为楚王开脱,许多日子以来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玺正不由心中暗喜,可是依旧绷着张脸,冷冷说道:“你下去吧!”皇上没有责备,证明皇上已经默认了他的主张。岳清远想,明天朝堂上再提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给皇上一个台阶,索性将好人做到底。

    见岳清远退了出去,玺正的脸上才浮起笑容。聪明人,只是太聪明。此人大可委以重任。“江胜,出来吧!”江胜从屏风背后走了出来,玺正向他笑道:“岳清远的话你都听见了。”“是。”“你怎么看?”江胜微微低头回道:“回圣上,上次派去问候太妃的奴才回来了。说太妃忧虑过甚,伤了元气。”“是吗?明天让御膳房炖道滋养的汤送过去。”“是。”江胜言及太妃,玺正已明白。站起身,伸伸懒腰,往后殿歇息去了。

    谁会扣下折子,其实玺正心里很明白,无外乎那几位老臣与外戚。有胆量拦下的也就是那其中一、两位而已。江胜不说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认为不能说、不便说、不该说。也就是他玺正不能动、不该动的人。只是为什么这道折子不早一些传进来,哪怕早那么两天,也就不会发生永宁宫里的那一幕。难道这就是他和韦蕴命中的劫难?

    时隔半月,韦蕴才走出永宁宫。春天不知在何时已悄然而至。比起前些时候再不是草色遥看近却无。一树的玉兰一夜间都被吹醒。只是可惜花开得摇曳,凋谢的也快。韦蕴神情落寞,体态嬴弱的迎风站在御花园熏风殿前庭。看着这满园春色,心中却无半点欢欣。

    “崔公公,”韦蕴唤道,崔忠连忙趋身上前。“我已经大好了,明儿起,你就回尚德殿伺候吧!”“惠妃娘娘,皇上还没让奴才回去,奴才还要继续伺候您呢!”韦蕴勉强的笑道:“我已经是进了半个冷宫的女人,没什么指望了,跟着我,只怕耽误了公公。”崔忠脸上一时僵住了,挤出笑来回道:“娘娘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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