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人站在杜妍身后连忙回道:“可不是,奴婢昨天听皇上和江公公说起,一个劲的叹气。奴婢本想去看看惠妃娘娘,可又想惠妃娘娘正在伤心,奴婢又位卑身贱的,怕~~”杜妍转过身,拉着李才人的手,打断道:“别奴婢、奴婢的称呼自己,你也是皇上的后宫。将来生为皇子,也能封为一宫之主的。什么位卑身贱的话,可不准再说了。总也没见你过来,今儿就在这儿用膳。”李才人又惊又喜,连连做福。杜妍笑着将她拉起。牵着她的手,款款往西配殿走去。心里暗自盘算着今天下午就得去趟永宁宫,去晚了倒真像虚情假意一样。

    蓝荣嫔、张贞婕妤、余婕妤、王才人,后宫但凡养皇子、有身份、正得宠的都跟吊丧似的往永宁宫来问候。一个个谁也见不到正主儿,全让崔忠给挡了下来。韦蕴那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别说见人,就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可是杜贵妃的驾却没人敢挡。崔忠听报杜妍的软轿过来,就跪在宫门口迎驾。刚说皇上不让人叨饶惠妃,杜妍倒先他开口笑道:“崔公公我知道你是皇上派来给惠妃挡驾的。”边说边就从轿子里出来。“可崔公公,你想想全后宫除了太后,惠妃就只剩下我这个人可以讲讲体己话。你就不怕惠妃娘娘闷坏了身子,到时皇上拿你试问。”崔忠陪着笑点头称是。心想,这不是提醒我,这后宫除了太后娘娘就数她杜妍尊贵吗?这位得罪不起,皇上要是真怪罪起来,还有她担着。于是侧身给杜妍让出一条道来。

    杜妍刚踏进永宁宫正堂就迭声叫道:“韦妹妹、韦妹妹。”念着念着就见眼圈红了,声音也是夹着哭腔,好不心痛。奉琴连忙迎了出来,侍书搬来椅子放在韦蕴床边。杜妍也不坐椅子,依着韦蕴床边坐下,拉着韦蕴的双手。韦蕴还没说什么,杜妍倒先她哭了出来。“妹妹,这是怎么回事?”见韦蕴面色凄苦,又连忙说:“不提了、不提了。你可要好好养身子,你还年轻,皇上又宠你,有的是机会。不急!”韦蕴被她说的心头一热,刚叫出一声杜姐姐,便已是泣不成声。杜妍拍拍韦蕴的双手,推心置腹的说道:“别担心,养好身子,一定会有皇子的。”韦蕴看着杜妍点点头。

    江胜站在尚德殿后殿的炕沿边向玺正端上盏茶。玺正摆了摆手,身子靠在引枕上,半眯着眼睛长叹一声。雁门用兵之时自己也未曾这般心烦意乱。一个是自己的亲兄弟,一个也算是自己的小舅子。如今又搭上他未出世的孩子。事已至此收手也已晚了。可是难道真的要了自己弟弟的性命,他也下不了那个狠心,毕竟老七不是谋反。韦萌要是也被赐自尽,韦蕴又会怎样?

    江胜跟随玺正十多年,他算是了解玺正,也明白他此时内心的矛盾。一面是国家法度,一面是兄弟亲情。如今又搭上韦惠妃的孩子。作为一个人,玺正的天平已倾向私情,而作为一个帝王又不允许他不顾国家法度。也许有一个人可以解了如今的千千结。江胜决定打破十几年来不干涉国事的原则,提提这个或许可以扭转局面的人。

    “圣上,有一件事,御史报上来,奴才想言官多风闻,所以就~~”江胜轻声说道。玺正抬眼看着江胜道:“哪位御史?不递折子到内阁,反先送到你这儿。”江胜听玺正这样说,便知道皇上疑心他结党干政,连忙跪下道:“回皇上,岳御史的折子递到了内阁,可不知怎的半途就没传上来。岳御史认为事关重大,就不顾规矩,想通过奴才回禀圣上。”“什么事?”“楚王私盐案。”玺正腾得站起身,目光犀利的看着江胜,转而大怒,狠狠拍着桌子道:“查、查,彻查。”气急败坏的在殿内踱着步子,“连朕的折子也敢扣。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转回身对江胜说道:“现在,现在就让那个、那个姓岳的进宫。面陈、面陈给朕。”

    岳清远刚刚吃酒回来。一进家门就看见屋里坐着江胜。不由下了一跳。酒也醒了一半。“皇上召岳大人进宫。”“是,我这就更衣。”岳清远边更衣边想,韦萌的性命就在今夜了。能不能活,就看韦萌的造化了!

    尚德殿里掌着无数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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