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蓝田只是士子们臧否天下人物中的笑料罢了。

    你以为才高八斗的龚鼎孳恐怕连进入玉山书院就学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你们,别以为你们那些才子情郎现在跟你们两情相悦的,等到灾难到来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将女人推在前边帮他们挡箭的龌龊鬼?

    今天,你妈妈我,也是饮了些酒,才跟你们说点不中听的好话。

    找男子,定要找我关中汉子。

    不说别的,仅仅一条,就能让你们嫁的无怨无悔——大难来时,只会让你先跑,他为你断后!

    记住了,现在是乱世!”

    明月楼女管事训斥完毕了,就冷哼一声离开了后台。

    董小宛落泪道:“如此凶恶的妈妈,我们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顾横波道:“也就这样了,我们不过是一群外皮好看的可怜虫,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来作什么主了,都不过是水中漂萍,走一时,过一时吧。”

    一直闭着眼睛的卞玉京睁开眼睛道:“我约了明月,寒星两位姐姐去蓝田市上,你们去不去。”

    寇白门冷笑道:“我们这些人也能逛街?”

    卞玉京道:“听明月跟寒星两位姐姐说,她们平日里烦闷了,就会出门去大肆采买一番,也从来没有恶人来纠缠她们,最多多看两眼罢了。

    我们都是什么啊,天生就是要被男人看的,你们不去,我走了。”

    说完话,卞玉京就带着自己的丫鬟,抬腿出门去了。

    董小宛低声道:“我去休憩了。”

    寇白门,顾横波两人联袂回到房间,打发丫鬟看好门户,就低声叙谈了起来。

    “昨日,第一场演出,四位公子就该出现在场中,我特意看了,没见到人影。”

    寇白门有些惊慌。

    顾横波道:“你还准备为那些男人豁出性命吗?董小宛为什么会害怕?你不明白吗?”

    寇白门道:“他们说过的,还说万无一失。”

    顾横波嗤的笑了一声道:“以冒辟疆这些人的能力,你觉得他们能斗得过云昭这等身经百战的枭雄?

    这些人除过喜欢怂恿别人为他们卖命之外,何曾会亲自出手?

    你看看他们,收买了几个刺客,又笼络我们这些对云昭有怨隙的人帮他们下毒。

    事情成不成,我们姐妹的下场将惨不堪言,他们呢,无非是写一出折子戏,吟诵两首不值钱的诗文,再掉几滴用姜末熏出来的眼泪,事情就结束了。”

    寇白门面色如纸,颤声道:“我们该如何自处?”

    顾横波笑道:“有什么不好自处的,我觉得蓝田县不错,准备在这里住下来,你也看见了,就昨晚我们演出的那个盛况,在长安过日子不难。

    就如妈妈所说,我们就好好跳舞,唱歌,弹琴,作画,与这里的士子对唱应答,又不用出卖皮肉,加上这里平安无事,多赚点钱养老没什么不好的。”

    寇白门道:“万一事发?”

    顾横波笑道:“自从我们从潼关进入关中,我就看来了,必定会事发。”

    寇白门道:“那该怎么办呢?”

    顾横波毫不在乎的笑道:“我们最大的本钱就是这身皮肉,只要我们不出手害了云昭,最多侍寝罢了,难道他会娶我们回去?

    顶着一个云昭女人的名头,岂不是要比什么朱国弼,龚鼎孳的女人名头要强上百倍千倍?”

    “这怎么可以?”寇白门惊叫了起来。

    顾横波冷笑道:“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这本就是我们这些人的谋生之道!”

    “我这就去跟董小宛,卞玉京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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