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陵山冷声道:“尔等漕户不知感念天恩,在运河上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就连鲁大人这等难得的清官,也是万里追杀,尔等可知罪?”

    女子大笑一声道:“好一个杀人如麻的清官。”

    鲁文远连忙道:“是尔等耽误了漕运,本就是株连九族的罪名,本官就是因为免掉了你们中的一些人的死罪,这才贬斥潮阳为官,你们不知好歹,反而追杀本官是何道理?”

    女子道:“你一道夺命签落地,四十一颗人头落地,你还敢说自己无辜。”

    鲁文远道:“二十六船漕粮,七十八万斤漕粮,抵达天津之时,不足四十万斤,本官见过漂没漕粮的,还从未见过漂没一半漕粮的。

    贪污漕粮是个什么罪过,你们自己莫非不知吗?”

    女子愤怒至极,尖着嗓子吼叫道:“漕户失粮食大罪,你可知从南京运一船漕粮本就只给八成,一路上又要过无数官卡,每一处都要钱粮,每一处都要打点,有四十万漕粮运到天津,已经是难得的好事了。

    别的官员都知晓取其中的道理,会按照漂没处理,唯有你这个狗官看的认真。

    今天,你就用你全家的命来偿还我四十一户漕户的性命来。”

    韩陵山的身子诡异的缩成一个球从船舱口滚落进了船舱,过了片刻,紧张至极的鲁文远就听见韩陵山清越的声音从船舱中响起:“你们当本官是死人是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绿色衣裙的女子就被他丢出了船舱。

    失去了武器的绿衣女子还不甘心,摘下头上的发簪就向鲁文远的胸口刺了过去。

    跟随女子从船舱里出来的韩陵山一抬腿,就把那个还在抱着大腿嚎叫的护卫首领踢了过去,半尺长的发簪刺进护卫首领肥厚的臀部,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护卫首领的身子绷的笔直,如同韩陵山今日清晨钓到的那些白色怪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