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被人剥光了衣衫,倒挂在桅杆上,鲜血不断地从他满是伤痕的身体上流淌下来,汇聚到头发上,最后从发梢流淌到甲板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湖泊。

    在鲁姓官员的身边站着四个大汉,有韩陵山认识的船夫,也有韩陵山不认识的陌生人,至于当初出面驱赶韩陵山的那个家将头子则跪在甲板上,惊恐的瞅着这些大汉。

    韩陵山笑嘻嘻的站在船头,用力的挥动一下手臂,缠绕在船夫脖子上的丝线便咻的一声收了回来,鱼钩上还带着大片的皮肉。

    而那个船夫脖子上却鲜血狂飙,他绝望的想要用手捂住伤口,鲜血却从指头缝隙里喷出来。

    韩陵山轻声道:“人的脖子上有一根很大的血管,几乎是人身体上最大,最粗的一根血管,如果这里被伤到了,会在一瞬间损失大量的血。

    按照我们书院里的变态计算,十个数之内,就能流失你身体中三成的血,这个时候,就需要你肝脏里面的血来救命……

    可惜,伤口堵不住,多少血都不够流的。

    所以,你死定了。”

    韩陵山很喜欢在紧张的场面上说废话。

    其余船夫没人喜欢听他说话,发一声喊就举着刀子冲了过来,韩陵山抽出自己的工兵铲无畏的迎了上去,工兵铲如同巨斧一般在人群中横砍竖斫,被铲子刃部砍到的也就罢了,无非是破一道伤口而已,被锯齿撕裂的地方,皮肉翻卷,很难医治。

    一口气剁翻了四个壮汉之后,韩陵山将满是鲜血的兵工铲顿在甲板上,手扶着铲子短柄朝倒挂着的鲁姓官员笑道:“片山兄,跟你说过,我喜欢那个一口苏州话的美人儿,你怎么就不肯给我呢?”

    鲁姓官员艰难的道:“某家眼瞎。”

    韩陵山一铲子砍断了绳子,鲁姓官员一头杵在甲板上,在血泊中挣扎两下,还是无力站起来,就抬头瞅着韩陵山道:“文道兄,你若能救我鲁文远一家六口,我愿结草衔环以报。”

    韩陵山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不过,你的小妾要你全家死,我这算不算是打扰了你的家务事?”

    鲁文远挣扎着坐起来,抱拳道:“她们就在船舱里。”

    韩陵山瞅着船舱笑道:“我知道,我在等她们出来。”

    说完,就盘腿坐在船舱门口朝里面道:“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出来吧。”

    话音未落,韩陵山的身子就朝一边翻滚开来,三枝弩箭嗖嗖嗖的从船舱里激射出来,不偏不倚的钉在护卫头目的大腿上,护卫头目抱着大腿惨叫起来。

    虽然是故意的,韩陵山却不会明说,朝船舱里边的人道:“你有很多弩箭吗?”

    “走开,否则我杀了她们。”

    听着真熟悉的女音,韩陵山松了一口气道:“你这个岭南音中夹杂着吴侬软语还真是别致,我到现在都没有听厌烦,何不出来见上一见,毕竟,你我有一夕之缘。”

    女子冷冰冰的声音又出现了。

    “既然你念着我们还有床笫之恩,那就替我杀了这个姓鲁的狗官,我们还能再续前缘。”

    韩陵山原本情意绵绵年的样子顿时就消失了,从腰上摘下一面腰牌对这船舱口喝道:“北镇抚司千户袁敏在此,何处宵小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你是锦衣卫?”

    船舱里的女子此时与受伤的鲁文远一起惊叫出声。

    韩陵山转过头对鲁文远道:“鲁大人此次前往潮州上任,北镇抚司自然有护卫之责。”

    鲁文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朝韩陵山拱手道:“本官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

    “原来是锦衣卫的狗贼!”

    那个女子的声音从清冷一瞬间就变得有些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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