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今朝你对着乡里乡亲的面将话讲讲清楚!”苏秀一边哭一边数落说,大宝和小宝一见娘哭,都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苏秀一听,喜出望外,连忙答应。程子卿说:“你也看到了,大宝今后前途无量,而你的身份对他将来的前途形成妨碍,为了孩子,我只要求你明天带着小宝回老家置些东西过日子,汉口的事切莫告诉别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苏秀看看一旁的大宝,再看看笑中透着威严的程子卿,犹豫了一下便一口答应。

    “大宝,我……”苏秀想解释,又无话可说,不由低泣起来。

    苏秀着急地问:“只是什么?”林妈叹了口气说:“现在活计难找,我出门一连跑了七天,才帮你找到这份活,看在每月二两银子的份上,老身做主,帮你答应了下来,只是你要去的这户人家名声不太好,怕你不愿意,这倒让我为难。”苏秀只想早点干活,哪里会想那么多?她连忙说:“我力气吃饭挣钱,别人家的名声好不好与我有何关系?”“对,对!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浑水里还洗白萝卜呢,有你这句话,老身就放心了。”林妈说完,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递给苏秀。“喏,这是那家主人预支的工钱,你可以先送你家孩子去上学。”

    日子一天天流水般过去,转眼间,已是两年。虽然钱员外时时纠缠苏秀,但苏秀为了大宝,只能敲落牙齿肚里咽。这一天,苏秀绣完一对鸳鸯枕,头昏眼花回到住的侧厢屋,刚刚坐下,放了学的大宝口里叫着娘,兴冲冲地跑进了家。

    程子卿说:“你用自己的血泪换来了儿子的前程,真是天下少有的好娘亲。明天晚上,我交给你一个活的小宝。但我有一个要求,不知你答不答应?”

    一连几日,林妈故意一早出门,傍晚回家,每次回来都捶着腿对苏秀叹气说自己又是白跑一趟。苏秀觉得过意不去,嘴上说不急,心里却急得冒火。到了第七天傍晚,林妈笑嘻嘻地回来,对苏秀说活找到了,是帮一个大户人家做洗衣工,工钱也不低,每月有二两银子,只是么……林妈说到这里,故意说话吞吞吐吐吊苏秀胃口。

    林妈的家在大街西首,家里只有半瞎的老伴。这林妈曾是窑子出身,如今年纪大了,便出了烟花院。她平日走东家,串西家,卖胭脂花粉是假,帮那风流男女拉皮条是真。今年她到当年自己生活的绮春院走动时,老鸨托她物色一位浆洗的佣人。那老鸨特别嘱咐,人要干净清爽,还要有几分姿色,年纪不能超过三十岁。林妈不解地问,找个佣人还要这么讲究做啥?老鸨撇撇嘴说,我这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十分好看?再说,如果客人多的时候,小姐不够,她也可以顶顶缺嘛。有的男人对雏儿不感兴趣,却偏偏喜欢那成熟的女人呢。林妈领命而行,正巧碰上被钱家赶出门的苏秀。她见苏秀脸盘长得好看,鼻子眼睛长得秀气,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年龄也二十六七岁,正符合老鸨的要求,便内心一动,上前热心地将苏秀拉回家。

    当夜月色昏暗,苏秀被人带进了知府书房。她战战兢兢走进门,叫了声“大人”,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程子卿温和地叫苏秀起身,坐在一边说话。那苏秀谢过恩,低着头坐在一边。程子卿让她抬头说话。苏秀顺从地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太师椅上的头戴乌纱,身穿紫袍,腰束玉带的程子卿,只觉面前这位大人非常面熟,再一想,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位大人竟是当年的嫖客——那位京城的“客商”崔如卿。万没想到当年他是假扮客商。程子卿此时也认出了苏秀,心中不由一阵尴尬。当年的妓女,如今竟是自己的亲家。但他很快就定下神,走过去,扶着苏秀的肩头。动情地说:“没想到拦轿喊冤的是你,这些年你好吗?我给你的那棵玉白菜还在吗?”

    “苏姑娘,苏姑娘,这是那位客人给你的十两银子,你收好。”不知什么时候,老鸨走了进来,将银子往苏秀手中一塞,兴奋地说。

    年关渐进,苏秀正为无法过年而暗自伤心。这一天,她嘱咐两个儿子守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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