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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妈的话说活了苏绣的心。她想一想,又叹了口气说:“我们娘俩现在一无所有,如何敢烦劳林妈?”林妈见时机一到,便说:“客气啥?人哪,一辈子谁没个难事?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放心住下好了。”“谢谢林妈妈。还要林妈妈费心帮忙找个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活。”“放心,包在老身身上。”林妈拍着胸脯,眉开眼笑地说。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哪用得着我讲!大宝,走,爹带你去汉口。”赵桔厌恶地一推苏秀,拉着大宝向门走去。大宝哪里肯走,哭叫着拉着苏秀不放,母子三人立时哭成一团。赵桔见状,狠狠心,在苏秀面前丢下一锭银子,抱起哭着的孩子向村口码头走去。谁知在夜色昏暗中,他误将小宝当作了自己的儿子大宝。

    汉口的天气热,春天如同夏天般闷热,小宝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芦花衣,由于没有衣服替换,衣服肮脏不堪,身上也长了虱子。这天,小宝正在捉虱子,被赵桔看到了棉衣的内里,他才感觉不对,拿过棉衣仔细看那棉絮,仔细一看,却发现里面塞满了芦花,这是一件芦花衣!赵桔惊呆了,他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妻子苏秀,顿时又悔又恨,一把搂住小宝,内疚地流下了眼泪。

    几天后,轿子停在一处荒郊树林中。轿夫口称太累要歇歇脚,叫苏秀和小宝出轿透透气方便方便。苏秀和赵小宝下了轿。当他们刚走进树林中时,那些轿夫猛地拔出刀,对准了苏秀和赵小宝。

    “谢谢岳父指点,可是……”赵大宝为难地说。

    苏秀认出这个老妇是街上卖胭脂花粉丝线的林妈,她曾到钱员外家卖过针头线脑。苏秀叫了声“林妈妈”便哭着说不出话来了。

    苏秀在后院洗洗涮涮,轻易不到前院去。这天傍晚,老鸨笑盈盈来到后院,对苏秀说:“今夜有个客人要来吃花酒,前院负责送酒菜的徐妈临时有事回去,晚上你去替她一回。”苏秀不知是计便痛快地答应下来。

    “哼,最毒晚娘心,老话讲的一点不错。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井水不犯河水,我带着大宝走。”赵桔狠声毒气对苏秀说。

    然而,半年后的一天,钱家却出了一桩怪事,钱员外的三姨太丢失了一只金镯,而这只金镯却在苏秀的包袱中找到了。面对目瞪口呆的苏秀。三姨太又是哭又是骂,连带着骂钱员外是老糊涂,找了个狐狸精似的贼骨头,一个不要脸的低贱下人,竟将自己当作大奶奶,死皮赖脸赖在钱家,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苏秀有口难辩,羞愤难言。一把捡起大宝,拿起自己的替换衣服跨出了钱家大门。她刚出门,大门便在她身后“砰”地关紧了。

    “娘,咱们到哪里去?我要读书,我要读书!”大宝拉着苏秀的衣服连声哭喊。

    第二天,苏秀由林妈陪着到了绮春院。一进门,苏秀就发觉上当了。可自己已答应下来,怎好意思反悔?好在洗衣房在后院,环境还算清静,苏秀便安下心来干活。为了怕让大宝知道自己在妓院做活,苏秀便和林妈讲好瞒着大宝。

    “你们……”苏秀大惊,随即心中明白了什么。只听“嗖”的一声,轿夫手中的刀刺入了苏秀的胸膛,堵住了她下面的话。“程大人叫我们送你回老家,我们只是依令行事,须怪我们不得。”轿夫说完,拔出刀,苏秀一腔热血洒向苍凉的天空。

    原来,赵桔那天来不及细看错抱小宝,到了船上才发觉。由于他认为苏秀虐待自己的儿子大宝,因此心生怨恨,准备把怨气发泄在小宝身上。赵桔在汉口早有个相好的叫小桃红,此前是个妓女,赵桔贪她年轻风骚,为她赎了身。那小桃红见赵桔带回一个儿子,心中很不满,又见赵桔对儿子像个凶煞,因此,也就不将小宝当人看。

    “什么?你一走几年,将孩子丢给我一人,我风里来,雨里去,含辛茹苦将你的儿子拉扯大。你今朝回来,笑脸没看到一个,好话未听到一句,莫非你在外头另有女人了?我苏秀也不是软柿子任你捏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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