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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远此时神情也恢复了一些,同样看着钱三娘远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他再上前一步,看着下面层叠的流寇尸体,振奋的说道:“慎言,经此一役,流贼必不敢再犯我睢宁!”

    张松涛也是笑着说道:“呵呵,此刻他们能平安退走,都是难了。至于日后,就算贼寇大部逼来,然我新安庄也必非今日之新安庄,何惧流寇!”

    杨河只是笑笑,并未表态,周明远却是咂舌不已,再次陷于沉思之中。

    远远的知县高岐凤、主簿郑时新、县丞刘遵和等人火急火燎、气喘吁吁的赶来,待到了近前,方知并非流寇破城,而是己方再次大胜,众人皆是心下大松,接着又是一阵大喜、狂喜。

    前几日守城之战,已然大胜,斩获颇丰,今日又是大胜,且战斗之惨烈尤胜前时,想必斩获也定然远超前次,若再加上杨河主动伏击的那次,这连番大胜,睢宁诸官怎能不欢喜,随着一份份报功的文书递送上去,众人怕陆续都会有所升赏。

    他们第一次感觉到,流寇的到来其实并不可怕,而且还有着这么多的好处!

    他们第一次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杨河的身上,大家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功劳,依着此人的能力,将来怕是不可限量的。

    他们第一次在内心里盘算着,以后该如何与这年轻的杨练总相处,甚至以后会不会需要用到这个年轻人的照拂呢?

    ……

    知县高岐凤等人略一寒暄,便踏步上了胸墙前,当他们一看到下面的情形,高岐凤与刘遵和还好一些,虽是面容苍白,全无血色,却能强忍着站定在那里,主簿郑时新却是立刻后退几步,蹲身与地,哇哇的大口呕吐起来,最后似乎连胆汁肝水都要吐出来一般。

    西门外的喊杀声,已渐渐远去,几不可闻,唯有不时传来那些受伤未死流寇的嘶鸣哀嚎之音。

    张松涛跟随杨河身畔,与睢宁诸官一起上了圩墙,只见圩门前的石桥上,一副触目惊心的情景,流寇残躯层层叠叠,甚至石桥两边的壕沟内也全都是尸体,堆得高高的。

    黑红的血水,从圩门内往外流淌着,宛若一条血河,注入到圩墙前的壕沟水塘内,将这一片壕沟都染成黑红的颜色,血腥之气弥漫一片,中人欲呕。

    死马残肢,破损的盾车器械,残破断裂的旌旗兵器到处都是,特别是护城壕沟对面,一直到第二道矮墙之前,那流寇人马尸体越多,横七竖八的浸在血渍之中,层层叠叠。

    众多残尸都是形状扭曲,面目狰狞可怖,甚至有些还是被活活踩踏而死。

    众人举目向远处看去,地上的杂草泥土都似乎变成暗红色,鲜血有若溪流一般到处流淌着。

    再看圩门两边的圩墙下,亦是血流若蚯蚓般蜿蜒,到处是流寇饥民厮养的尸体,残破的各类器械到处散落,看他们死状却是各异,有被铳弹打死,有被檑木砸死,有被践踏劈砍而死,更有些人尸体焦黑,却是被火烧死的。

    看着眼前的一切,虽说仍有些心悸,却也是放松不少,张松涛不由对杨河说道:“相公,经此一战,流寇恐再无力量攻城了。”

    知县高岐凤等人也都点头称是,杨河仍看着远远立在那里的流寇军阵,他们攻城的流寇马步虽都已溃逃,且损失惨重,但老营精骑却损失不大,还有近千的弓箭手汇集在大阵那边,一门门的火炮依旧摆着。

    看着对面流寇的情势,杨河也是点头说道:“是啊,可是流贼阵列严整,主力仍在,我等却也不能将之全歼!”

    张松涛笑着说道:“虽不能一鼓全歼,却是可以再拔他一层皮!”

    杨河看着张松涛,脸色闪现出一丝奸诈的表情,张松涛亦是挂着满脸的奸诈,二人一起会心的笑了起来。

    这时,前方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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