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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睢宁西门外高高的圩墙上,五门猎鹰炮怒吼着,喷射出无数霰弹,带着有若曳光弹般的轨迹,劈头盖脸的打在护城壕沟对面的流寇马队精骑身上。

    一片一片的人马翻腾着倒下,血雨喷溅中,交夹着战马的哀鸣和流寇的凄嚎,甚至有些流寇和马匹的身体,都被霰弹打得四分五裂开来。

    “火铳,放!”

    随着一声厉喝,就是一阵排铳的爆响传来,圩墙上爆开了连片的火光,一溜的白烟腾起,铳弹齐齐飞向护城壕沟前的流寇步贼精锐和马队精骑。

    血雾翻腾间,再次齐刷刷的滚到一片,众多的流寇和马匹摔倒在血泊之中,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此起彼伏的。

    许多中了铳弹的马匹,更是一时不死,凄厉的嘶鸣着,浑身浴血的乱冲乱撞,造成更大的混乱和伤亡。

    ……

    那流寇头子谢君友也是兴奋的策马奔来,可他堪堪奔到矮墙壕沟边,还未拐过第二道土墙,就猛然听见圩门里面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其中还夹着一股渗人的惨叫哀鸣。

    他不由得下意识的勒住马头,有些发愣的停在那里,旁边早已滚鞍落马的孙有驴立时过来,一把就将谢君友从战马上扯了下来,嘴里还说道:“谢爷,危险!”

    只是他们停下了,但奔涌的马队却仍然继续向圩门方向过去,如潮水般的转过矮墙拐角。

    谢君友站定身体,惊恐的看到圩门那边,众多的步贼凄厉惨叫着,正潮水般的逃出圩门,他们惊恐欲绝,与奔向圩门的第一波马队精骑对撞在一起,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许多人竟被挤落石桥下,掉到护城壕沟水塘内。

    这时,第二波马队精骑仍在继续奔去,猛然间就是五声连续的火炮巨响,无数流寇马队被轰倒在奔策的路上。

    “中计了?”

    谢君友正在惊恐中,那狡诈的孙有驴却已翻身上马,不停的叫道:“谢爷,快上马,俺们被埋伏了……”

    在孙有驴的催促下,谢君友无奈的上马,任由孙有驴牵着他的马缰绳,径往流寇大阵方向奔去,心神仍未回转过来。

    刚刚还好好的,都已经破门了,怎么说败就又败了呢?

    回头望着那些损失惨重的马队精骑,心下痛惜不已,这些马队精骑都是老营精华之所在,如今却白白牺牲在睢宁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怎么能对得起闯王啊!

    谢君友无言的策着马,身畔孙有驴也是大骂道:“娘哩个腿,睢宁这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来了。”

    ……

    半瓮城内声音渐渐消弱,能动的基本都逃出圩门去了,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已经跑不动,甚至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总社周明远上去看了看,面色不由紧张得不住抽动,叹道:“惨……”

    退在周边的社兵,有些胆大的亦是上前看看,却也是个个色变,许多人甚至再次呕吐起来,估计今后几天,他们都没有胃口吃肉了!

    张松涛也走上几步,向着半瓮城里看去,就见里面尽是层层叠叠的流寇尸体,白色、红色、黄色、焦黑色相交相杂在一起,血腥味扑面刺鼻,难闻至极,鲜血已成红黑色,有若溪流一般,似乎可以没到人的脚踝处。

    他对着周明远笑笑,然后对杨河说道:“相公,该出击了。”

    杨河沉稳的走到胸墙前,同样往半瓮城里看去,内中已然一片暗红的颜色,除了流寇的尸体,就是零零碎碎的残肢断臂,肉泥脏器,让人看了恐怖异常。

    满地破损的旌旗武器,盾牌大刀,横七竖八的浸在血水里,一路蜿蜒着直到那圩门洞口边,伴着满地流寇尸体和让人心惊恐怖的碎肉残渣,似乎那圩门洞口,就是一个专门吞没生命,让人不寒而栗的血洞,直通向地狱魔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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