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秘室内只余粗重的呼吸与急促的轻喘。一身黑袍的公羊无知捂着胸口靠在秘室外的墙壁上,昏暗的灯火将他的脸色衬得更无血色,额前的黑发已被汗水濡湿,他眼中闪烁着恶狼般的凶光,猛地一甩手中的长刀,抬腿就要冲进室内。

    身上的软穴忽然被点,公羊无知瞠大了双眼顺着墙壁缓缓地滑坐下去。

    “就算你的母亲没有中盅,她也不会跟你走,更何况是现在,殿下,回奉驰吧。”周言笑蹲下身向公羊无知伸出了手。

    公羊无知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锁骨位置的衣襟一片濡湿,而且有扩大的趋势。周言笑将一颗绿色的药丸塞入他的嘴巴无耐地看着他。

    “我要带她走!”公羊无知死死地盯着秘室的入口一声低吼。

    周言笑摇了摇头:“若不是顾及着你是欢颜的亲生骨肉,你又岂是被穿了琵琶骨这么简单,恐怕他会活剥了我们两人的皮。”

    假扮欢颜的那个女人害公羊无知与周言笑落到了宗必行手中,盛怒中的宗必行亲手穿了公羊无知的琵琶骨,却放他与周言笑一条生路,当然,是有条件的。

    这第一个条件是公羊无知要为宗必行办一件事,命尚且在人家手里,况且此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答应得非常痛快。

    公羊无知以为这第二个条件必是难之又难,不想却是这一辈子不能与欢颜母子相认这么简单。

    相认?公羊无知当时还暗笑宗必行的多此一举,他不屑与那种女人相认。虽说他隐约感觉事情一定另有内情,可就算当年的事不是欢颜所为或是她情非得已,但她这么多年对他们父子两个不闻不问,就已经让他恨之入骨。所以就算宗必行要他以公羊律的性命发毒誓永不与欢颜相认,他也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留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他相信父皇不会怪罪于他。

    可当宗必行云淡风清地把当年宗承雄对他下毒手的真相说出来,尤其是在宗必行告诉他,这两年欢颜背地里无数次为他而伤心落泪的时候,公羊无知整个人都懵了。

    他并不是真的不想与欢颜相认,相反他怨恨她有多深,心底对她的渴望就有多深,他只是被恨蒙蔽了双眼,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痛快就以父皇的性命发了毒誓不与欢颜相认。

    听到欢颜曾想要再与他重续母子前缘的话,他这才明白宗必行那第二个条件是多么的恶毒,也终于明白宗必行对他们父子两个有多么的恨。

    他给了他们父子两个希望,又生生毁掉了这个希望,明明触手可及,却远隔了天涯。这比没有希望还让人来得绝望。

    听着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哀哀的求饶声,一行晶莹的泪从眼中滚落:“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那个禽兽为所欲为一辈子吗?”

    周言笑默默地看着公羊无知,也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的话。

    无知再也不受控制,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久久地回荡在秘室内外。

    欢颜不由得睁开迷离的双眼,可她还没来得急细想,身上的人像是发觉了一般猛地将她身体翻转过来,发起又一轮狂猛的攻势,她无力招架,更无瑕他顾,只能跪在那里低低地吟泣,如暴风骤雨中被滔天巨浪打翻的一叶扁舟,直直地被卷入那风暴的中心。

    宗必行病倒了,欢颜失踪那几日的急火攻心,再加上体内多年未解的寒毒,他足足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之久。朝中有左相做阵,虽说出不了什么大事,但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这奉越国公主和亲一事,左相就因此前后跑了数趟宗必行的宁王府,但宁王府的大门都未进得去,奉越国的公主足足被晾在驿馆半月之久。到最后,没有办法的左相也干脆对奉越国的使者避而远之,甩手丢给中兴的国君,可那公主想嫁之人所有人都心之肚明,奉越国国弱势微,就算贵为一国公主,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着中兴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出门见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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