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益便有些灰心了,这小皇帝,压根就没有人可以约束啊,即便是赵王,毕竟名义上也是陛下的臣子,哪里敢约束他?

    看来这小皇帝是被骄纵惯了。

    糜益很是无奈,可是现在束手无策,只好继续诵读,而这拨浪鼓,却像是伴奏似的,在这文楼里,便传来了古怪的交响乐。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咚咚咚……

    “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

    咚咚咚……

    陈凯之静静地坐在一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却是想笑。

    好不容易总算捱到了小皇帝玩累了,拨浪鼓的声音终于停下,糜益才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可以正经的授课了,谁料这时候,只听那小皇帝传来了鼾声,脖子已歪到了一边,睡着了。

    一个宦官忙将小皇帝抱起,轻声地道:“陛下要就寝了,先生们退下吧。”

    陈凯之很是麻利地收起了笔墨纸砚,预备要走,其实……他突然发现,在这里做侍读,也是一件蛮愉快的事,清闲自在,而且最重要的是收工早,半个时辰就可搞定,领着一样的信奉,只干别人十分之一的事,这么好的老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他刚起身,糜益有些不甘,却还是无可奈何地作揖道:“告辞。”

    赵王也站了起来,则是亲昵地道:“送送先生。”

    陈贽敬永远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使得有些泄气的糜益总算又恢复了点生气。

    糜益便谦和地道:“客气。”

    一行三人出了文楼,陈贽敬朝糜益道:“万事开头难,先生,有劳了。”

    糜益便自信满满地道:“殿下请放心,鄙人在一年半载内,一定可以使陛下初入门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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