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谁知这小皇帝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小皇帝不该是为了玩拨浪鼓,而认真的跟着自己学习吗?

    他不该乖乖就范吗?糜益显然忘了,小皇帝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不曾妥协过,这一招根本不管用的。

    “哇……我要!”小皇帝哭得声震瓦砾。

    糜益越发的尴尬,忙看向赵王,陈贽敬便朝他点点头,糜益只好取出了拨浪鼓,送到了小皇帝的面前。

    小皇帝的小手抓着扶柄,这才停住了哭声,开始猛地摇打起来。

    咚咚咚……咚咚……

    拨浪鼓的声音响彻整个文楼。

    糜益顿时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在殿中的角落,陈凯之跪坐在一个案牍上,他负责记录今日讲课的内容,当然,也负责给糜益打杂。

    糜益只好道:“陈凯之,取出来。”

    陈凯之便将自己准备好的三字经送上。

    糜益这时候的感觉,倒是很不错!

    呵……离了北郡王府,老夫现在却成帝师了,这陈凯之,还有他的师叔,迟早有一日会被老夫拿捏在手里!

    他故作和陈凯之没有什么矛盾样子,接过了书,却是皱眉道:“怎么是三字经?”

    陈凯之自然知道糜益这是想为难下自己,不过他倒没有慌张,而是徐徐道:“糜先生,下官以为,用此启蒙,再好不过。”

    “呵……”糜益冷笑,随即将书丢到了一边,很是不悦地勾了勾唇角道:“三字经,这是误人子弟的东西。”

    陈贽敬对于陈凯之,没什么好脸色,对于这糜益,却是礼敬有加,毕竟糜益乃是衍圣公的举荐,眼下大陈内部分化严重,尤其是太后手掌着大权,自己儿子虽是天子,可毕竟年幼,地位还不够稳固,若能借着这位糜先生与曲阜那儿作为桥梁,使天子得到曲阜那儿的鼎力支持,自己也可后顾无忧了。

    糜益赖得理会陈凯之,冷冷地道:“取论语来,这才是陛下该读的书。”

    陈凯之诧异地道:“先生莫非不知,便连衍圣公都已下了学旨,令各地推行三字经启蒙蒙生?”

    糜益却是拉着脸,一双犀利的眼眸扫了陈凯之一眼,格外生气地说道:“我如何不知?只是此书虽还过得去,可论语却是圣人之书,和圣人之书相比,这部三字经又算得了什么?陈凯之,你太自作主张了,你是侍读,记着自己的身份。”

    好好好,都由你。

    陈凯之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个时候少干涉为好,因此他淡然道:“下官去取论语。”

    “罢了。”糜益摇头道:“论语在吾心中。”

    陈凯之便回到原位,只见糜益又换了脸色,笑容满面地朝着小皇帝道:“陛下,该读书了,吾念一遍,陛下跟着念一遍,可好?”

    咚咚咚……

    皇帝则是继续摇着手上的拨浪鼓,咯咯的笑,却是完全不理会糜益,像是他是空气一样,当他根本不存在。

    面对这样的小皇帝,糜益有些无奈,显然没办法沟通,便只好咳嗽一声,自顾自地念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咚咚咚……

    似乎,小皇帝完全是着迷了,很专心地一直摇着拨浪鼓。

    这时,糜益又只好看向陈贽敬。

    陈贽敬有些无奈,咳嗽一声,看向小皇帝道:“陛下,不要玩闹了,听先生授书。”

    小皇帝依旧故我,也不理陈贽敬,开心地继续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

    陈贽敬心里不禁开始怪起糜益不该带着拨浪鼓来,面上却没说什么,索性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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