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阜那边……又来书信了。”

    方继藩只抬头看了王金元一眼,口里则道:“哪一个狗东西来书信了?”

    王金元喜滋滋的道:“自是曲阜的那一位……那一位……”

    王金元虽是个商贾出身,可是……对于孔圣人,还是极礼敬的,因而……不好直呼名讳。

    方继藩气定神闲的道:“说了些什么?”

    “他说自得了齐国公的批评,便在家禁足数日,于列祖列宗宗祠里,面壁思过,而今已是幡然悔悟,说齐国公教诲极是,齐国公乃是前辈,他堂堂圣人之裔,竟是以年齿而论,实是惭愧万分,现在已是在府中,命众祭官,翻阅典册,以区分齐国公的辈分。除此之外,他还命人,带来了一些山东的特产来,还请齐国公笑纳,还说齐国公乃是前辈,有什么事,修书一封,吩咐即可。又说齐国公弘扬圣学,他心里极佩服,有许多事,都希望能和齐国公讨教一二。”

    方继藩抿抿嘴:“我竟突然也喜欢和曲阜的人打交道了,难怪历朝历代,大家都喜欢他们。看来,他们也是有其过人之处啊。他说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出来?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我还想为了弘扬圣学,将他们统统送去黄金洲……”

    王金元吓得脸都绿了,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倘若如此,至圣先师如何祭祀?”

    方继藩道:“又没让衍圣公亲自去,只是让他的族人们去而已,他是至圣先师的嫡亲血脉,可其他族人,难道就不是至圣先师的子孙?他们家人口这么多……”

    王金元:“……”

    方继藩心里却想,早就传闻衍圣公府对于自己的族人并不好,除了近支锦衣玉食之外,那些远支,几乎都已经沦为了佃户,境遇极惨,甚至困于自己的身份,随意被家主盘剥,这样也好,我方继藩还是很尊敬圣人的,送他的一些子孙去黄金洲,也算是让这些可怜的人安居乐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