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等了。

    名列末等,虽是叫‘供职’,可这是遮羞的说法,大抵就是说,这个人才能不行,人品也一般,治理的能力很糟糕,再通俗一些,这个人,就是个庸官。

    这可能是要直接革职的啊。

    “保定府下辖的八县之中,列入末等供职者,有七人,还有一人,也不过是个勤职而已。”刘瑾愤愤不平的道:“可是反观通州,就不同了,通州只辖四县,可这四县,统统都是一等的‘称职’,在京畿诸州府之中,值得称道。

    “奴婢在琢磨,这岂不是吏部故意为之的吗?哪怕他们将欧阳知府列为了一等称职,可实际上,却是完全的否认掉了保定府新政的成绩。反而是那通州府……被评为了优等,吏部对通州的评价是,县治佳,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乃京师首善之地也。”

    “奴婢觉得冤枉哪,通州成了首善之地,这岂不是说,这新政,是那杨一清的功劳,和干爷还有欧阳知府没有关系了?孙儿觉得吏部太黑心了,所以思前想后,特来禀告干爷,这事儿,不能这样算了。”

    方继藩猛然想到,弘治皇帝提及到保定府的时候,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显然,吏部的奏报,陛下已是看过了。

    方继藩气的吐血:“吴宽那狗东西,竟是黑心至此。”

    朱厚照忙道:“你消消气,消消气,不过是京察而已,父皇未必会相信。”

    刘瑾磕头:“这……还真可能相信。”

    “啥?”朱厚照看着刘瑾,疑惑不解。

    刘瑾道:“太子殿下,这满朝大臣,哪一个不是在说杨一清的好话,陛下一开始可能不信,可众口铄金,大家都说着通州,乃世外桃源,想不相信,也不成啊。再者说了,这主持京察的吏部右侍郎吴宽,当初,陛下在做太子的时候,吴宽为东宫侍讲,这可是给陛下讲授过经义的,陛下历来倾慕他是一个两袖清风,为人正直的君子,且这吴宽在朝,确实官声极好,从没有什么过失,奴婢还听说,吏部之中,就吴宽没有在新城买房呢,他是真穷,家中的妻子,穿着的都是粗布衣衫。陛下去年,还听说过这个情况,特别嘉许了他。”

    “殿下,干爷,你们想啊,这么一个人,陛下会不相信他的话吗?会质疑此次京察的结果吗?只怕用不了多久,吏部就有功考簿出来了,很快,保定府的不少官员,都会被革退掉,他们的考评,实在太低劣了。”

    方继藩心里大怒。

    若是一个贪官污吏,倒也罢了,毕竟这种人危害不大,他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没有人去相信他。

    可似吴宽之中所谓的清流,所谓的正人君子,才最是让人无语的,因为他的‘正直’、‘清廉’之名,因而,所有人都对他深信不疑。可这样的人,显然有自己的价值观,他的个人好恶,却可以让一群人,因他而遭殃。

    显然,作为清流的吴宽,是极看不上欧阳志提拔起来的那些官员的,这些从小吏升上来的官员,素来被朝中百官所歧视,正因为这种歧视的气氛,再加上,士林之中对于小吏可以为官的担忧,自是让这些所谓的‘清流’,更加顽固的用自己的偏见,去打击这些官场上的‘异类’。

    方继藩豁然而起:“查一查,姓吴的有没有欠西山钱庄的银子,催他还贷。”

    “查过了。”刘瑾道:“干爷,方才不是说了吗,他没买房,也买不起车。”

    方继藩一时语塞:“那他总有儿子吧,他儿子就没有偷看人洗澡的习惯?”

    刘瑾哭笑不得的道:“他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早早的,都嫁人了。”

    朱厚照一拍桌:“找什么借口,打他便是了,哪里有这么多啰嗦,此人真是令人讨厌啊,本宫在保定府,也有不少地呢。”

    刘瑾忙道:“太子殿下,可不能打,此人……论起来,也算是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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