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日后这天下到底姓什么,谁也摸不准,你又何必偏要和李家人纠缠?”

    婉儿待我历来宽厚,也总说些忌讳的话来提点我。虽可能有拉拢的意思,但我总也能分出好坏,比如此时的话就是句大实话,我又怎会不知?

    我唔了一声,托着下巴看她:“所以你今日特地让宜平拉走我?”

    “我是怕你们被某些人看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婉儿淡淡地哼了一声,说:“刚才那些话是用来劝你的,现在这话却是用来告诫你的。韦团儿和你,你觉得陛下更相信谁?”

    我心里一紧,说:“如果是寻常小事,陛下可能会更信我。如果是祸及帝位和陛下,也许会更信她。”我说完,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却不大明白婉儿的意图。

    韦团儿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堪比婉儿,虽不及婉儿的政事见地,在后宫中却不容小觑的地位。可婉儿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不觉得我会因为永平郡王的事,得罪那个女人。

    婉儿沉吟片刻,说:“韦团儿看上了太子。”

    我险些被茶呛到:“真的?”

    婉儿也端起茶,小口喝着:“自然是真的。”

    韦团儿看上了李成器的父王,此事想想还真是古怪。我不由想笑,武皇之前所有的宫女都想方设法要讨好宫里那唯一一个真正的男人,如今武皇登基后,宫女们又都费尽心思要嫁给诸位皇子皇孙……

    我敛住胡思乱想的心思,说:“即便她看上了太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虽然看上的是李成器的父亲,最多感觉有些怪,还能有什么忌讳吗?

    婉儿轻叹口气,默了半晌。

    我心中百转千回的,也没找出什么不妥之处,只能喝完杯中茶,静候她的提点。

    “问题在于她看上了太子,太子却没有招惹她的意思。我了解韦团儿的性情,得不到就会亲手毁了。所以,我猜想她现在正在找机会下手惩治太子,如果被她知道你和皇孙的事情,说不定就是一个陷害的机会,”婉儿放了茶杯,说,“情之一字百千劫,当年我也是逃不过这关,所以也帮不到你,但这宫中的层层算计,你还能避就避开些吧。”

    我心底一凉,因为一个女人的眷恋而惹上的祸,太子殿下还真是冤枉。

    婉儿又坐了片刻,离去时才忽然问道:“还有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和永平郡王为何会在宜都的房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