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病,实际上江南的军务,绝大多数时候还是由他操控着,这倒不是他非要揽权,而是江南的无数武官,几乎都是靠世镇南京的魏国公举荐的,说是门生故吏遍布江南也不为过。

    大家有什么事,还是率先寻他。

    徐弘基的身子孱弱,每日都在公府的养生堂里歇息,此时他靠在竹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裘,一旁几个女婢蹑手蹑脚的伺候着。

    而徐弘基传出了几声咳嗽之后,便有一个穿着大红的飞鱼服的中年人进来,朝徐弘基道:“父亲。”

    徐弘基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称呼自己父亲的人。

    此人正是徐文爵。

    “哎”徐弘基道:“为父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杀入了南京城,文爵,你说此梦何解?”

    徐文爵则道:“这只是梦而已,父亲需放宽心,何况梦是反着来的。”

    徐弘基苦笑道:“怪只怪怪咱们徐家牵涉太深了,现在南北朝廷,已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我们徐家,却成了风口浪尖,不管怎么说,我徐家世受国恩啊。”

    “世受的是国恩,又非是他朱由校的恩德。”徐文爵道:“他朱由校倒行逆施,不让我们好过,还有什么可说的。父亲,你身体不好,南京的事,儿子自会料理。”

    徐弘基听罢,一时无言,良久之后,他才道:“老夫只是担心,咱们徐家重蹈成国公府的覆辙。”

    徐文爵一脸认真地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儿子以为,为了不效仿成国公,咱们才要鱼死网破,那朱由校,欺人太甚了,不除他我们没有好日子过。”

    徐弘基点点头,似乎接受了徐文爵的意思,而后他又叹了口气,才道:“孤军深入江南看不懂,老夫看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