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受伤与悲切。

    戚修闻言嗖地一下抬头,又忙不迭摇头,他怎么会这样看她呢?

    在所有人眼底,妻子贤惠、端庄、知书达理,行事做派间颇有股子当年祖母的风范,便是连一向喜怒难辨的祖母都对她甚是满意。

    虽然,在他眼中,妻子变脸有些快,喜欢生气,也有些爱计较,但是大部分时候妻子对他还是十分温柔体贴的,他喜欢她温柔贤惠,也喜欢她计较恼怒,她的所有喜怒哀乐,他都爱看。

    他从未看轻过她。

    她为了他生儿育女,且忍常人之所不忍,一连着生了三,他心疼都来不及,哪里会看轻及嫌弃?

    似乎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发觉妻子生气、伤心的原因了,戚修有些后悔,有些怜惜,想要伸手去抚摸妻子脆弱的脸,可手还在妻子膝盖下垫着呢。

    于是,只将脑袋一点一点的凑过去,轻声喃喃的如实道着:“你这几日忙里忙外,不是忙活府中的事儿,就是忙着陪着孩子,已有整整五日未曾与我好生说过话了,为夫统共回京才不过十余日,夫人便失了新鲜将为夫撂一旁了,方才···方才不过是口不择言,胡言乱语罢了,将你领到这儿,实不过是想要与夫人单独处会儿···”

    语气中似也有几分委屈。

    说着,说着,见妻子双眼一红,戚修忙不迭急急将额头凑过去,贴着她的额头蹭着,道:“夫人,莫要再气了,为夫知错了···”

    秦玉楼眼泪便又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这个呆子。

    死呆子,臭呆子。

    有什么话明明可以直说的,偏生跟个小姑娘似的闷在心里,来拐弯抹角的折腾着她。

    她权当是因着薛钰那事儿呢。

    哪里知道竟是这些弯弯道道。

    当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她这几日确实是冷落他了,可马上便要过年了,京城不比元陵,侯府不比她们秦家,规矩大着呢。

    春节期间有大的祭祀,三个小的要上族谱不说,初七戚家打头一回设宴,桩桩件件皆是大动干戈的场面,皆得提前准备着,且屋子里又添了三个正直闹腾的小兔崽子呢,一时忽略了他也是难免的事儿。

    未曾想,这呆子竟然——

    他还委屈上了。

    这都叫做什么事儿,秦玉楼是又气,又乐,又伤心,又暖心,见丈夫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哄着她,心里一时五味陈杂,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见戚修脸贴着她的脸,面上小心翼翼,双眼巴巴瞅着她,活像一时可怜兮兮的小狼狗似的,秦玉楼委实是受不了了,终于语气松软了几分。

    嘴上只不情不愿道着:“戚家的老祖宗正瞧着呢,正经点儿,还不赶紧起来···”

    历经多次被原谅的戚修,此番敏锐的从妻子松软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原谅的意思,顿时心下一松,只觉得提得高高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结果人一激动,动作便有些大,却未想,就这般僵持着身子,竟一下将后腰给扭到了。

    而秦玉楼跪了这么久,双腿麻了,腰也痛,背也痛,膝盖也疼,面上不由呈现出痛苦之色。

    戚修只小心翼翼的抽回了手,去揉他的腰,末了,便立马要去扶秦玉楼起来,只舔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道着:“来,咱们别闹了,为夫扶夫人起来···”

    心中气虽消了,可一想要自个白白受了这样一份罪,心里还是有些意难平,于是,秦玉楼只咬牙道了句:“夫君历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在这戚家列位老祖宗面前说过的话,怎能轻易收回···”

    言外之意便是今儿个势必要将这一个时辰给跪满了。

    戚修皱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