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相国的安慰这个汉女,自然是对世子有益的。”

    穆氏哼笑“你一个独处的老姑娘,对男女之事头头是道。”

    婢子脸不红心不跳,自嘲一笑“这些年,奴婢看的还少吗”

    别院里归菀被安置下来后,为照顾她听不懂鲜卑语,特意找来个汉人婢子服侍,此间陈设质朴,除却必备之物,并无多余珍玩一类,归菀本觉东柏堂布置,已算得上素净,与江左豪门世家,乃有云泥之判,来到这,心底更是惊讶,暗道晏垂是一国丞相,实际掌权者,家中寒素至此,一时心绪复杂。

    外头冷风呼啸,归菀躲进暖阁,把两人随身带的包裹一一整理了,抱着一沓衣裳要塞箱子,心底幽叹,估摸着是要住一段时日了。

    忽瞥见那件晏清源特意提到的,翻出来,手底慢慢抚过细密针脚,出了片刻的神,慢慢的,脸上微热,忙又给放回去,啪嗒一声猛地合上了铜扣。

    等坐在榻边发了不知多久的呆,一琢磨时辰,起来问婢子

    “世子还在大相国那里说话”

    话音一落,外头进来个丫头,同这位低声交付几句,抬脚就走,婢子这才回归菀的话

    “世子让陆姑娘先歇息,不必等了,他要在大相国那里守夜。”

    “大相国还未见起色么”归菀心底疑云密布,却是这样发问。

    婢子一面招呼人把热水抬进来,一面把两件氅衣换地方挂起,行事极为爽利,对归菀温和一笑“陆姑娘既然知道,奴婢先侍候姑娘沐浴,早些安置。”

    没想到被她歪打正着,归菀心口急急一跳,原来晏垂真的病了,而且病的不轻,难怪晏清源往晋阳回赶的如此匆忙。再想问一句玉璧的事情,但觉不妥,脑子里一时纷乱无常,却也清楚晏垂一旦撑不下去,他父子二人势必要有权力交接归菀又发起呆来。